了碗碟,出来骂人。
可人影一闪,众人都吓了一跳,竟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凭阑,凭阑一向沉稳,走路轻盈,怎么这一回竟然这样就冲进了院子?
果然,丫鬟雨歇从屋里出来,“夫人精神不好,这是谁呀?走路也不知道注意点儿!”
看到是凭阑,不由诧异道,“姐姐怎么……”
“行了,你在外头守着,我有事儿回禀夫人!”凭阑说着就进了屋子,只留下雨歇在原地。
陶妈妈跟着进院子,看到小丫鬟们脸上的惊讶,轻道,“这是怎么了?”
雨歇见是陶妈妈,连忙上前嘀咕了几句,陶妈妈想了想,却没有进去,而是笑道,“想来是乔家的事儿,这事儿夫人听了定然高兴,且不用管了。”
院子里的小丫鬟们都松了口气,倒是陶妈妈眉头轻蹙,她犹豫了一下,却是转身出了院子。
屋子里,凭阑凑到桂氏的面前嘀咕了几句,桂氏的脸色果然如陶妈妈说的,高兴的连眉眼都弯了。
“做的好!只是她也太过小心了,这事儿应该早些跟我递个消息,我才好安排,不过这时候倒是不宜张扬,先拖上一段时日,等你们三少奶奶进了门再揭出来,也好压一压那个野丫头!”
凭阑脸上笑的有些不自然,“奴婢知道了,可月华这事儿竟然瞒着夫人,还是冷砌那个小蹄子不小心说出来的,真是不该!要不是秋暮偷偷的告诉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桂氏听了却是一愣,“你说是秋暮给你递的消息?她一向自以为是,嘴上答应,却从来没有送过消息,怎么突然就靠上来了?你可打听清楚了?不会是她得了白氏的好处,来逗我的吧?”
冷砌早就被槿娘给收买了,桂氏知道了气的不行,把冷砌的姑姑叫过来骂了一通,若不是那人还有用处,说不得一气之下桂氏就把她一家给卖了。
可冷砌一家子却不在她下面,只得把这口气忍了。
秋暮倒是机灵的很,嘴上什么都答应,槿娘不在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听话的很,却总是躲在月华后头。等槿娘治理了月华,她竟是躲的远远的,若说她已经投靠了槿娘,桂氏倒也相信。
听了这话凭阑也有些犹豫,她眼睛一转又道,“说不定是秋暮没争过,心里不爽,这才告诉我,您要是想知道,不如就把月华叫过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这种猜测倒也不无可能,可桂氏却是摇摇头,“此时不好叫她过来,若是打草惊蛇,把白氏给惊动了反而不好,倒不如你借口办差过去一趟,顺便瞧瞧她!”
她又思量一番,冷冷笑道,“你就去找她要那金糕的方子!听说她开铺子连那个瞎子都给了干股,竟然没知会我一丁点,我倒要看看,若是那金糕的方子传的满街都是,她那个铺子又能赚什么钱?”开铺子的事情是徐陵提出的,若是赔了钱,恐怕损失的不止是银钱,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次日,凭阑果然去了一趟杏红院。
她恭谨的给槿娘行礼,又笑道,“夫人吃了您给的几个养生方子,觉得很不错,只是最近吃不下饭,便去大厨房要那金糕的方子,这才知道这方子在二奶奶手里,夫人就想着过来要一份,回去做了吃倒也方便!”
一听这话,槿娘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这是听说她要开铺子,眼红来着。
这方子要是给了,保不齐明儿在市面上就能找得到东西,桂氏可不是郑老夫人,她打压自己还打不着机会呢,这送上门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
可这方子要是不给,恐怕更是会落人口实,明儿个府里就会传言,二奶奶眼里只有钱,为了赚钱连长辈都不顾了。
无论怎么样,吃亏的都是她!桂氏果然好算计,她这是为乔月珍铺路,还是在报自己夺权的仇?
槿娘抬起脸,笑盈盈的让小丫鬟搬了锦墩,“姐姐是母亲面前的得意人,哪敢让姐姐站着!”
凭阑假意推辞了一番,便大方的坐了下来,槿娘说的没错,她可是桂氏面前第一得意的人儿,如今桂氏连陶妈妈都有几分疏远。
小丫鬟上了茶水,槿娘这才笑道,“早就听说姐姐是个能干的,母亲的院子里少了谁都行,就是少不了姐姐!”
见凭阑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浓,槿娘这才苦了脸道,“只是今儿这事……”
凭阑的眼睛渐渐睁大,笑意也渐浓,大夫人说的不错,这事儿二奶奶恐怕抓破头也想不出法子了。
不管那方子,她是给还是不给,这个亏她是吃定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