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此时对槿娘分外服气“奶奶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可奶奶却是怎么看出来是雨珠,不是秋幕?”
是雨珠还是秋幕,槿娘其实并没有一开始就认定,只是因着秋幕是外头买来的,而雨珠却有个哥哥在前院当差,她才有所怀疑。
但在雨珠看到郭氏摔跤的那一刻,脸上透出的只是惊讶,而不是恐惧,这才坐实了她的猜测。
郭氏什么身份,她可是侯府的大奶奶,又生了康哥儿,名义上是代桂氏主持中馈,其实已是半个主母的身份。
雨珠若真的是个沉默寡言,不招主子喜欢的丫鬟,凭着这一点就得撵出院子,说不得会发卖了,偏她脸上却没现出半点恐惧之色。
总归是关系自身的命运,若不是因着跟郭氏有关系,又怎么会这样沉稳?
午饭时分,徐陵终于听完了徐承宗的训话,回到了杏红院。
这一回,却没有谁敢上前凑热闹,只有翠珍带了小丫鬟在院子里干活,看到徐陵便上前行礼,徐陵却是一眼都没看,径自进了屋。
“听说你把大嫂给抨了?”一进门,徐陵就有几分不客气。
槿娘一抬眼,并不否认“是小丫鬟不小心在院子里洒了水,又结了冰,这才让大嫂摔了一跤!“一个眼色下去,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徐陵又亲自关了门,转回身来,脸色略有缓和“这话你也就骗骗别人!”
槿娘低了叉浑不在意的喝茶“就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
徐陵大刺刺的坐到了槿娘对面的太师椅上,眉眼一挑,看向槿娘的眼睛里带了几分玩味“这府里的水深着呢,你还是先稳一稳再说!”
槿娘却是将茶碗放下,站起身来第一次不回避的看向徐陵,脸上带了几分凝重“二公子说的对,这府里的水果然很深!要说这些日子我也想了许多,仔细算起来,恐怕在郑家的huā园子里,你就开始算计了!我只想问一句,你费尽心思把我娶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一回两个人打开心结,录开来说了一番最后以槿娘的中招而告终,最后只是定下了三年之约。而她本来以为,这份约定,不过就是做好一个妻子的本份,让人挑不出错来,最多是在徐陵需要的时候添一把助力。
如此就可以蒙混过关只等那一日逃出升天。
但一步步走来,她才发现,这府里的水的确深的很!
槿娘想来想去,其实徐、白这两家的这一桩亲事是必要成的,可嫁过来的,不一定是她白容槿!
其中的曲折,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明面上来看也不是徐陵来决定的。但槿娘还是觉得,从自己和六娘之中,徐陵选了自己。
可是她没有一丁点儿胜利者的骄傲,反而觉得自己被眼前的这个二公子给算计了。
徐陵略缓和的脸上再次展了笑意“你猜的没错,母亲给我选的是你六姐姐,若不是我抬了祖母出来说不得站在这里的就是你六姐姐了!”见槿娘继续盯着自己,一双桃huā美目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情,徐陵这才继续道“而且有一点你猜的很准,从郑家的huā园子里你第一次把纤儿护在身后,我就开始算计你了一步一步,其中曲折,你也多少知道一些,总算把你娶回来了!”
果然如她所料,只是徐陵又露出了一副无赖相,倒让她不知如何接口。
只是转瞬之间,徐陵又敛了笑容,正色道“这般费尽心思的娶你,首当其冲的原因是为了保命!你以为你那个六姐姐,会像你似的,对这侯府的爵位不动半点心思?“说着徐陵不屑的轻哼一声“以她的心机和手段,说不得进了这门,不但会把这府里的水搅的更混,还会逼我走上那个位子!”
这话说的让槿娘却又不明白了,侯府世子自然是嫡出的徐瑜,恐怕过了年就要给徐瑜相看人家,亲事一定,就会请封世子之位了?如此板上钉钉的事儿,又怎么会易主?
除非槿娘不敢想像,兄弟阅墙的事儿,在大户人家的不会没丰,就像是白正圃和三老爷白正国,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和,若是不然,为何白正圃官至右相,白正国连回京都不能?
可真要是闹出人命来,桂氏这个主母,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见槿娘面露惊容,徐陵却是笑着摇头“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三弟从小被宠溺惯了,身子也不好,所以父亲对三弟一向不看好,若是不分家倒还好,若真有一日我和大哥都搬出去,那徐家的富贵也就到头了!”
也就是说,谁来当世子,与嫡庶的关系不大,只要徐承宗出面,那桂氏也只有认命的份儿,借口都是现成的,徐输身体不好,不适宜做这个侯爷。
而若徐陵真是被逼的不得不走上那个位子,这段道路,恐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首先桂氏就不可能屈服,再说徐阶,虽只是见过两面,但他和郭氏,定然也不是那任人拿捏的主儿,若是徐输承嗣还好,若是徐陵,又怎么会不出手来抢夺?
徐府本来就深的水,自然更加混浊,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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