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明儿个我就跟祖母要去!”
徐陵脸色一冷,“这玩笑开不得,素馨自小服伺我,又是祖母赏的,我一直当姐姐敬着!”
见徐陵要翻脸,槿娘连忙收了笑,说起正事,“今儿白府派了人过来,说我父亲十九日启程去山东!”
徐陵略一沉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冷冷的看着槿娘,脸上的惫懒一扫而光,眼睛里透着寒光。
“这是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槿娘心中打鼓,虽然她已经猜到,却装起了糊涂。
徐陵转过头去不看槿娘,“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不就是把消息送去了白府么,槿娘也来了脾气,扭过头去,“是你先把这事儿捅出去的,我都没怪你,你凭什么来怪我?”
徐陵气结,他转回头来,看着槿娘的侧脸,郑重的道,“好,我承认我把荣国公世子打死人的事儿告诉父亲是我不对,可我是跟你说了此事牵连事大,说不得就把徐家给栽进去!”
槿娘低了头坐到了床上,摸着绣了鸳鸯的大红绣被,喃喃的道,“这事儿我若不说,恐怕我六姐姐就糊里糊涂的嫁过去了。”
徐陵听了冷笑一声,“你传了消息过去又如何?除了让你父亲离京的日子提前,又改变了什么?”
是啊,又改变了什么?六娘照样要嫁过去,这一回,是六娘以死相逼,还是徐老夫人的意思,槿娘就不得而知了,但此时此刻,正应该是跟荣国公府划清关系的时候,怎么还能这样坚持?难道六娘就不怕嫁过去就守寡,徐老夫人也不怕白家被荣国公府牵连?
可槿娘偏偏嘴硬,“改不改变得了,我做不得主,可这事儿我若是不说,让六娘把一辈子折了进去,我亏心的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炕里跳。”
“我自是知道你心善,可你要想清楚,若是此事没事儿便罢,若是因着你传了这消息,把整个白家,甚至是徐家都拖下水怎么办?”
都拖下水?槿娘渐渐抬起头,对上徐陵已变回清澈的眼睛。
她的政治水平还浅的很,不过是受了上官脂几回教导,再凭着几分小聪明,比起徐陵这个侯府庶子从小的耳濡目染的确是差的太远。
“对,都拖下水!”徐陵脸色渐缓,说出了槿娘并未想到的事情,“若是皇上要过继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你把这个消息和荣国公世子被拘的消息一同传过去,你父亲又着急撇清关系,紧急出京,说不得会招了谁的眼……”
也就是说,白正圃表现的太过急切,招了某些人的猜疑,之后白正圃可能会被盯上,且将这消息透露出去的人,也就跟着被盯上,于是,所有人被拖下水,若一个不小心,全都会栽进去。
虽说有几分危言耸听,但终究不是不可能,最上面的那一位,猜疑心是极重的。
槿娘有几分不服气,可偏偏徐陵哪一句都没有说错,她衡量了一番,这才决定跟随徐陵的脚步。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些心软犯了糊涂!”槿娘一副受教的样子,她虽有些倔强,却不是那不懂事争强好胜的小姑娘。
徐陵轻轻点头,“知道错就好,日后听我的总是没错的!”
槿娘撇了撇嘴,喃喃的道,“凭什么什么事情都听你的……” 但看着徐陵目若寒星的眸子,又息了声。
次日的清晨,槿娘一面将大红色的锦被从暖榻抱到了卧榻之上,一面不服气的道,“我想了一夜,日后什么事儿咱们还是商量着来,就像,既然你自己也能穿裳,我就不伺候了!”
徐陵气结,打开了卧房的门,“翠玉过来给我穿衣裳!”
进来的却是个姿色中上,个子高挑的丫鬟,“二爷,奴婢服侍您穿衣裳吧?”
“素、素馨?你不是在祖母那里么?”徐陵看着眼前的丫鬟,不由吓了一跳,说起话来都结巴起来。
槿娘也转过身来,瞧着这个并不出众的丫鬟。
据秋暮说,素馨长相平平,却是性子极好,一心只为徐陵着想,深得徐老夫人的喜欢,连月华都不敢与之并肩。
月华的长相,在这府里是拔尖的,能对素馨服气,可见这个素馨还是有些能耐的。
“原来你就是素馨啊!”槿娘笑着走过来,只是脸上的笑意里带了几许的不自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