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出消息说头名廪生是探囊取物,现在怕是不好解决了。
不等林珏说话,却是又有一人上前来:“程志然,没取中头名廪生就来为难林小秀才,怕不是君子所为吧!”
此人赵楚成,是六艺书院的同窗,对林珏点一点头。林珏心中微安,还好自己不是孤军奋战。
林珏起身笑道:“这次取中头名,却是梁学政大人爱才,不畏人言,才根据文学而定的名次罢了。”
程志然大怒:“好好好,林小秀才可真是年少有为啊。听闻林小秀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却要请教一二了!”
林珏拂一拂袖口:“请!”
看见这边要闹起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赵楚成唯恐天下不乱的叫好:“那我也就占一占光,见识一下头名廪生的才识了,只是我六艺学堂众人在这儿,不要以多欺少才好!”
程志然冷哼一声:“一会儿学政大人就要开宴了,也别弄太耽误时间的,对对子如何?”
林珏点头:“程兄先请!”
“我出‘雨’。”
“我对‘风’。”
“我这是‘杏花雨’。”
“我这是‘杨柳风’。”
“沾衣欲湿杏花雨。”程志然冷笑一声,围着的众人中不少大声叫好。
“吹面不寒杨柳风。”林珏也不示弱,六艺学堂的众人也大声叫好。
“别急,没完。”程志然又道:“沾衣欲湿杏花雨,红雨。”
“吹面不寒杨柳风,绿风。”林珏毫不示弱,犹显得游刃有余。
“沾衣欲湿杏花雨,红雨落后结青果。”程志然额头渐渐冒出了汗水。
“吹面不寒杨柳风,绿风过后飘白绵!”林珏可谓是如有神助。
程志然咬牙:“钟鼓楼中,终夜钟声中不断。”这看似平淡的一联,却是暗藏杀机。因为联中有三个同声,钟,中,终,而且钟和终字都出现了两次。
听到这一联,周围的众人也都不出声了。反复念叨,自己琢磨,都在想对个什么样的下联才好。
程志然唇边挂着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哼,小样,我就不信你还能对的上来,这一联可是我父亲都对不出来的绝联呢!
林珏神色不变,神思飞转。
“有了,小弟的下联是‘金科场近,今日金榜尽提名’。”林珏轻轻敲一下宴几。
众人先是一愣,待回过味来,不禁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程志然脸色灰白,匆匆一抱拳:“领教了!”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同时,离承熙堂十几丈远的望月楼上,立着两个男子。一人穿紫色袍服,蓄着短须。另一人着蓝色外裳,面白无须。
“梁兄,看来这一届人才不少啊!”蓝色外裳道。
“呵呵,都还小哪,可塑性应该蛮高的!”紫色袍服笑的趾高气昂。
“你要再不过去,怕是就要伤感情了。以后都是同窗,还是和睦一些好!”
“林兄,我是准备把国子监的名额给林珏的。怕是他们做不成同窗啊!再者说,二十多岁的人比不过不到十岁的稚童也不嫌丢人!”冷哼一声,怕是不满已经很久了。
“算了,你是学政,你说了算,我就不陪你在这吹冷风了。”蓝色外裳作势要离开。“清泉寺的菩叶大师下的帖子,邀我一叙!”
“恩恩。你先去吧。”紫色袍服沉吟良久,扯了扯嘴角:“来人,伺候本官去见一见众位秀才公!”
“梁大人到!”承熙堂门口站着的十几位青衣小童齐齐行礼。
听见声音,在座的几十位秀才公连忙起身。“见过梁大人!”
“哈哈,诸君都是我大覃朝国之栋梁,随意些就好!”梁大人看上去甚是纯善。
林珏仔细打量着梁大人,据说此人是仁和十四年的二甲传胪,只是为家中庶子,被嫡母压着一直做着闲差,便是如此,十年的功夫也由正七品走到了从四品,殊为不易。换个角度想想,上有嫡母压着却还能一路高升的人可能如此纯善么?
梁大人拍拍手:“让诸君久候了。现在已经到了午时,先上菜吧!”
话音刚毕,就有十几个绿衣侍女戴着面纱托着托盘翩翩而来。林珏叹口气,眸子四处一扫,不少男子已经看呆了。虽说这些侍女看不到面貌,但身材却是一顶一的好。这是美人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