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哆哆嗦嗦褪去上衣,脸朝下趴在酒店的床上,心怀黛玉临风之姿,由内到外散发着柔弱病患的气息。
“还疼吗?”
“疼!”
“这样呢?”
“嘤嘤,疼死啦!”
“那,就算是活该吧,谁让你刚刚死命推开我。”
“可我也死命补救了呀,宁可自己撞墙,也没让你伤着半点儿!”苏易说着挺了挺上身想坐起来,立刻被按住。
“呦,好厉害呢,给你发见义勇为奖金,你要吗?
“嘿嘿嘿,那倒不用,不然你亲我一下,也许就不疼了?”
方浅羽把红花油抹在手心里一点,缓缓揉上苏易肩膀上的淤青,动作轻柔珍惜,像是考古专家在修复传世珍宝。
可奇怪的是,苏易喊疼像喊上瘾了,从脱了上衣上药开始,就没断,真叫一个余音绕梁,吵得爱清静的学霸方同学不堪其扰,脑仁儿都麻酥酥的,外加眼前一阵晕眩。
饱受噪音干扰的方浅羽,无奈地偏过头,在苏易的脸颊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
苏易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请求,这么轻易的就被通过了,她只感觉到脖子上有凉凉的发丝拂过,都没来得及分辨啄在自己脸上的是不是嘴唇,这个亲吻就结束了。
她的脖子和耳朵红成西红柿,在懊恼和狂喜之中得寸进尺。也是,在熊的大脑中,真的没有见好就收的概念,全是乘胜追击,不闯祸不罢休的勇士信条。
“我说浅浅,我刚刚为了拯救你那个超级聪明的大脑呢,受了这么严重的外伤。你得发挥它的能量,积极寻求抚慰我的办法才行啊!”
“不像啊,我看你挺精神的,这么活泼……”
“那是怕你过分忧心我的伤势,所以坚强地撑起一个英勇警员的形象。”
“……我只想问一下,你们那个五条禁令里面,有没有禁止警察吹牛的?”
“哎呀疼疼疼!这肩膀一定挫伤严重,搞不好又要卧床了……”这种时候认输的就不是苏易了。
“别别别,姐姐知道你疼,好吗宝贝,消停一会儿行吗?”顺毛。
“那说好的抚慰呢?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苏易笑得眼睛里面星火点点。
方浅羽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想了想,张口道,“嗯,我个人觉得吧,虽然你受了皮外伤,*疼痛,可你的语文老师们,应该更让人心疼。”
“为,为什么呀?”浅浅你扯得还真远呢,不过我们可真有缘,你还认识我的恩师们呐。
“对于喊疼这件事情,你的呼喊和描述太过单调,不能全方位、立体化、生层次体现疼痛的内涵外延,不能……”
“停下!停停停!我说浅浅你能不能厚道一些啊,我都这样了,你还挑剔我没文化。你妈妈是医生,你小时候吃的肯定特好,营养科学,但也不能歧视我们劳苦大众凡人!”
“你不是要抚慰吗,我在转移你的注意力啊,我看你应该是不疼了,喊这么大声。”学霸方终于没了耐心,沉下脸色,把红花油收起来,径自走到卫生间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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