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于复仇的齐雅兰同学的指挥下,苏易被迫立刻进入苦力熊的角色,她哆哆嗦嗦从一个高个子男生的手里接过那个大到夸张的旅行背包。
这个男生戴着加厚的绒布帽子,一副棕色的耳罩,苏易记起来他是在大巴上那个一直同司机谈论各种专业汽车性能参数,却不同自己班上的同学做任何交流的古怪男生。
苏易抬头,不经意间看到男生帽檐下一闪而过的锐利目光,一丝怪异的感觉很不舒服地从后背爬上来。
旧伤还没好利索的胳膊顿时有些吃不住劲,沉重的背包毫无停滞地砸在苏小熊的脚趾头上,疼得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为了面子强忍疼痛,苏易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再浅浅面前哭出来,尖叫也是不允许的,好歹是个警察,坚强点嘤嘤……先对浅浅笑一下,“嘿嘿……”
方浅羽隔着人群,却也看到了苏易脸上隐忍的神色,心下忍不住赞叹:这么拙劣的伪装也不是一般的熊能做到的,明明都疼哭了你还嘿嘿,我看起来这么像会嘲笑讥讽落井下石的人么。
不过还真是想看看整天憨笑的你,梨花带雨的样纸是什么个感觉,一定萌哭了。^^
齐雅兰毫无预兆地跳到高个子男生的前面,伸手在他一直刻意压低的帽檐上“啪”地拍了一掌,“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你难道不懂得让人家完全接好再放手的吗!?”
冬季偏低的气温让齐雅兰的手指有些僵硬,一下子拍上去竟很是疼痛,久久缓解不了。
炸了毛的齐千金甩着手指跳脚,高个子男生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只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齐雅兰,嘴里很轻柔但是坚定地说出一个“是”字。
齐雅兰在看清此人面庞的时候吃惊地愣住,随即表情变得更加凶悍,“谁让你来的!?有是我妈派你看着我?!”
戴着帽子的男生面无表情只微微点头,“老爷和夫人不放心你……”话刚出口一半就被齐千金火炮一样的吼声打断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你无法违背雇主的意思。”说了一万遍都是这套台词,你有点新意好不好哦,我都会背了!
但是你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吗,当着我这么多同学的面叫我爹妈老爷夫人,您这是在拍几点档的剧情,闹哪样啊!
“这位呢,他是我邻居,在家闷久了所以随着咱们出来透透气,散散心。”齐雅兰比苏易刚刚的表情还要僵硬。
高又壮的班长挤到前排,稍微松了口气。邻居你妹啊邻居,这人明明就是个训练有素的私人保安的样子,谁家邻居让你这么欺凌还这么尊重你家长辈。
苏易十分费力地将那个巨大背包从脚背上移到一边,靠在身边的墙壁上,孙红在一边看着,连忙把怀里的小羊换到左手,腾出右臂来帮忙。
“这里面是什么啊,都得比你重了!”苏易戳戳齐雅兰消瘦的小肩膀,这一路被它硌的都几乎落泪,有钱人家的小孩子都是这样吃不饱饭的难民身材吗?还是我应该协助你控告家里人虐待?
齐雅兰脸上又恢复了得意的神色,单手叉腰,另一只指着屋后一排低矮的小草棚,挥斥方遒。
“同学们,昨天的大雪呢,把孙红同学家的羊圈压得坍塌了,我们今天旅行的目的呢,是缓解一下考后的紧张,顺便帮她修缮好这些养羊的设施,帮助她度过难关,大家说好不好!”
齐雅兰话一出口就把自己都震惊到了,虽然内容彰显着自己助人为乐的高尚情怀,大家的情绪也被很好地调动起来了,但是总觉得怪怪的,哪里不太对。
孙红,还站在那里持续着自己沉默寡言的优良传统,只是用洁白的牙齿咬得下嘴唇微微泛白,让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苏易还站在那个诡异的背包旁边,在齐雅兰的担忧之上温柔补刀,“啧啧,挺有气派的,虽然有点老气横秋吧。”
住!嘴!再说一个字就掐死你!
齐雅兰翻给苏易的白眼已经快要突破人类眼球上翻的极限,方浅羽只是静静看着这两只小盆友礼尚往来地互相讥讽,也不插话。
“这包里不会是手雷炸药之类的违禁品吧,你这包装得也太诡谲了。”
苏易面带狐疑地打开那个旅行包,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里
面随时会跳出来一个暴躁的齐雅兰出来。
“哗啦——”
随着最后一层的拉链被苏易拉开,里面穿插排列整齐的各色工具一起亮了出来,有的小巧精致,有的粗重坚硬,造型都是极帅气精良,均匀的墨绿色漆面在白雪的映衬下幽幽地闪着光亮。
“这些呢,都是我准备好的用来修缮羊圈的工具,苏警官,现在就由你来带领我们施工了。人民群众的问题都是大问题,苏警官肯定会奋不顾身地站出来抛头颅洒热血的,绝不会退缩,对吧?”
齐雅兰班上的同学都从未得到过亲手修缮房屋的实践机会,羊圈这种新鲜的玩意,他们还真的充满了好奇,一张张脸上写的都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几十双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苏易,小熊同志再一次成为了被赶上烤架的鸭子。
虽然鬓边和后背都在流汗,但是苏易面上还是十分镇定的,她从里面拿出一样看起来稍微“正常”一点的工具,煞有介事地反复看看。
研究半晌,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方浅羽身前,及其微弱地哼出一句,“浅浅,这是什么……?”
不过听上去气若游丝,快要囧死了……
“苏易,我觉得吧,如果你不做警察,你还真的是有很多出路可以选的,前途一片广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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