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下定决心般的上前敲门,敲了几下,无人应声,面上浮现疑色,正欲推开房门一看究竟。
“你在这里做什么?”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得她停住了动作,她急速转过头。就见钟子清站在她的背后,夜风吹起他的衣袍,飘飘然。白色的袖口上印有淡淡残梅,若隐若现。
“我——”夜千寻无数次的想象两人再见的场景,她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有好多疑虑和担心,但在见到他时,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
该从何说起?
两人在月色下静静凝望,半晌,夜千寻终于忍不住了,她蠕动嘴唇,声音断断续续,“我——是——夜千寻,你——知道吗?”
“恩,”钟子清含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是夜千寻。”夜千寻以为她忘了他,面露难过之色,他淡淡的声音在清朗的夜色中响起,“千寻,我好想你。”
夜千寻长大嘴巴,呆呆看着他:“你记得。”
……
这一夜,分别十二年的两人终于再次相聚。
两人坐在庭院石凳上,夜千寻有无数的话要对钟子清说,她把她在魔教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钟子清,拜卿九为师,雪山训练,闯白骨海、七里鬼魅楼……少不了花柳色的影子,却隐去了她受伤与生命垂危的一段。钟子清只是嘴角噙着淡淡微笑静静倾听,等夜千寻说完了一切,砸吧砸吧干渴的嘴唇,牛饮下一杯茶,钟子清道:“看来这些年,你过得很是辛苦!”
就这么一句话,却引出万缕情思,夜千寻压抑在心头的痛苦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她抬手拭掉眼角的泪光,轻快道:“哪有,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畅快极了。那你呢?过得怎么样?”
钟子清轻轻笑道:“一个男人把我捡回去,救活了我,教我医术武功,然后我就长大了,如此而已,没有什么不同。”
如此而已?
“那,那个男人在哪里?”
“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声音依旧淡淡。
“这样啊?”夜千寻偏头沉思,想寻找一些话题来让气氛欢快一些,现在的场面根本不是她预想的久别重逢的样子。她微微斜眼,鄂然瞥见钟子清右手的断指,大惊失色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过得还好吗?”
钟子清瞟过断指,它是丑陋的,在完美的手上显得那么突兀,他似不在意的淡淡道:“意外罢了。”
真的只是意外吗?夜千寻当然不相信,但钟子清不愿意说,她也无奈。分别十二年的他们终究有了隔阂,她惧怕一切朝着原有的轨迹发展。可她明明改变了命运,她不再是魔教中任人欺凌的小弟子,她与花柳色的关系也改善了,姬冰雪没有步入江湖成为医仙而成了酒楼老板……
那么钟子清的命运也会改变的。不是吗?
他们不会走到那个地步。
……
夜千寻已经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钟子清一个人静静坐在院中,看着右手的断指,思绪回到当年。
他的确没讲实话,这断指是他忍受不了毒药的折磨生生咬断的,那时候的他,连死都是奢望……
一切都结束了,他绝不会再回到当年,也决不允许自己再置入那样的境地。
钟子清收回思绪,冷笑一声,拂袖而去。留下一地淡香和清冷的月色。
夜更深了,皎洁的月色似抹上了一层血色,那样的红艳、渗人——
***
练武之人一向起得很早,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里用早餐,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围在一起好不热闹,唯有钟子清和夜千寻、花柳色的两桌冷冷清清。钟子清是因为所有人都在他的风采下暗淡失色,哪里还有傻人送上去自取其辱,而夜千寻两人则分明是被他们排斥了。
“哼!如此心胸狭窄,哪里算得上是英雄好汉。”花柳色把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俊颜铁青。
夜千寻瞥也没瞥他一眼,目不斜视的继续用餐。
她记的昨天夜里钟子清对她说的话。不要让人看出他们的关系,少惹祸。
“你!”见夜千寻不理他,花柳色端起碗,转过身,背对夜千寻吃饭。
哼,我生气了……
夜千寻依旧目不斜视,埋头用餐。
花柳色:“……”
“啊!”,女子的尖叫声伴着铜器落地的闷响。
众人大惊,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为了让大家能在当天看到书,我会提前更,每天九点,或者更早,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