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有两家发行商对这款游戏表现出了足够的兴趣,他们在看过游戏之后,都等着成品出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准备跟许建谈签约的事。
许建自己也准备在两家发行商中选择一家合作,毕竟自己的公司能力有限,自己做发行根本不可能,将游戏签给专业的发行公司是最稳妥的选择。
接下来就是不停的测试调整数值,以及程序的优化和美术的细化。
噩耗传来的时候,许建正坐在办公室调整新一版数值框架。
他接到一个以前同事打来的电话,说是今天上面对于游戏行业下了新的批文,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游戏里面不得出现跟打杀有关的东西。
这下许建傻了。
自己的SLG游戏就是战争题材,游戏的战斗都是一个武将带着一群士兵打打杀杀。
这跟上面发现来的批文就是完全相悖的。
许建当即给两家发行商的负责人打电话问情况,他们也表示十分惋惜。
本来都是很看好许建做的这款游戏的,但政策一出台,谁也不敢去闯红灯。
现在再来改战斗的话已经来不及了,这款游戏核心玩法就是跟战斗做了匹配的,战斗一改整个数值框架都要重做,而且程序和美术还得花大量时间去实现。
更加重要的原因是,许建当初求爷爷告奶奶一共就拉了三百万投资,租办公室一年花了二十多万,买设备花了四十多万,简单的装修花了十万左右,外包一部分游戏美术资源花了八十多万,剩下的钱给员工发了半年的工资,就所剩无几了。
许建心里很清楚这帮人肯跟着自己干,一方面是自己给的待遇还不错,二来是大家都是冲着游戏上线之后的分成去的。
现在出台了一个这种奇葩的政策,游戏短时间之内明显是上不了线了。
经过几天的低落之后,许建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卖掉了自己的房子,筹了七十多万,跟公司大伙儿开了个会,表明了自己背水一战的决心。
员工们也都纷纷表示支持,甚至有几个程序员主动只拿一半的薪水。
就这样,许建又带着他们大刀阔斧的对游戏进行了大改。
中途几个美术没事的时候,跟许建提出他们可以接一些外包,赚点钱暂时给公司解燃眉之急。
许建十分感动,在大学群里问有没有游戏美术需要外包的。
没想到老天爷还真照顾他,刚好就有一个在外包公司的同学说他们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大项目,忙不过来,需要把部分资源进行二手外包。
给的价钱不高,但许建也接受了,毕竟他们不是专业的外包公司,干这个事情只是赚点钱救急用。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许建自己卖房的钱又花光了,可游戏的修改才勉强进行到一半。
后面一个月许建已经发不出工资了,下面的一些员工已经开始有离职的倾向,许建找他们谈了几次,但于事无补。
毕竟别人也要养家糊口,辛辛苦苦给你工作你却不发工资,换谁谁也不愿意。
策划和程序陆陆续续走了好几个,后来美术也跟着走了几个人。
人一走,人心就散了,许建也是无奈,空有一腔热血,可单靠他自己一个人,却回天无力。
昨晚那名突发脑血栓的员工算是最后留在公司的几个人之一,不过前几天他们也都给许建递交了辞呈。
现在出了这种事,许建自己也无心再继续做下去了,他打算去找人来把公司的设备都拉走,当二手货卖了,加上手里借到的两万块钱,争取能凑够二十万赔偿给那个脑癌住院的员工。
激情、梦想、制作属于自己的游戏的初心,这些东西随着接踵而至的各种打击,已经开发慢慢消退了,许建心里现在是一片苍白和茫然。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自己还年轻,创业失败不算什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许建心里无比的糟糕,脸上此时能看到的全是颓废和失落。
浑浑噩噩的发动奇瑞汽车往前开,刚刚走出软件园C区的大门,许建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冲撞。
他的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往旁边猛撞,安全带在一瞬间就锁死了,脑袋砰地一声撞在了车窗上,玻璃哗啦落了一地。
随即许建就感到一阵巨大的黑暗朝自己袭来,瞬间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