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月一通大白话,听得底下众人一阵发愣,这位皇后的脑子坏了吧?怎么净做些让人看不懂的事情?那些大官夫人们不常进宫,先前偶尔听说皇后外出上香时候摔落悬崖,摔坏了脑子,如今看来,竟然是真事。
端木墉嘴角一弯,心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端木墉在一阵沉默之后,率先鼓起掌来。
千江月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发愣的众人,也因为接到了红包,忙着拆看,在看到银票数量的时候,也发自真心的跟着鼓起掌来。
一时间,端木晴儿的风头被千江月轻松盖过。
端木晴儿也收到一只红包,她看也没看直接扔给了翘灵,她才不稀罕那点银子。
只是那口气,算是憋在了心里!
萧少煌凑近千江月,小声问:“怎么大家都有却没有朕的?”
额?没有吗?
千江月又在手包里翻腾半天,才摸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小红包来。
“给!你运气真好,最后一个了!”
郁闷!
摊上这么破的红包还叫运气好?
“你不要?不要这也没了!”千江月说着,转身将荷包递给了琉璃:“琉璃,赏你了!”
萧少煌来不及反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荷包落到了别人手里,唉。
“不行,那你再给朕准备一个!”
“没了!我穷了!”
“不要红包,要别的!”
“那你要什么?”
萧少煌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悄声说:“你知道!”
千江月皱眉,再皱眉,她知道?什么?
萧少煌见她愣愣的不明所以的样子,呵呵一笑:“好了,不同你玩笑了,平安过了今夜再说!”
“哦!”
“走,随朕一同去给皇叔敬酒!”
哦,对了,还有这档子事。
萧少煌携了千江月的手,端着酒杯走下高台,来到端木墉面前。
“皇叔,朕与皇后一同敬你一杯!”
端木墉此刻面色稍缓,颤巍巍站起身,端起酒杯,率先喝干。
萧少煌与千江月紧随其后,一起喝干。
萧少煌心中松了一口气,如此,还要再多喝一些才好。
萧少煌亲自执壶为端木墉添上一杯,又道:“皇叔好酒量,来,干了这一杯,你我君臣不醉不归!”
干了这一杯,还有三杯!
“好!你们不醉不归,我来替你们倒酒!”千江月最见不得这种英雄气概爆棚的场面,赶忙着凑热闹。
“老臣有疾,不宜多饮!”
“诶,老皇叔,您就别再推辞了,这酒啊,是越喝越有,所谓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忝一忝,您可是皇叔啊,这么铁的关系,就不要再客套了!”
“感情深一口闷?”
“是啊!是啊!来吧,皇叔喝了这一杯,本宫也陪二位喝一杯如何?”
端木墉闻言眼睛一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端木墉接过酒壶自斟一杯,然后又要往萧少煌的酒杯里添酒。
萧少煌知那酒壶里的十香软骨散的厉害,哪里肯让他倒,身子一歪,端木墉正倒着的酒突地就洒在了外面。
“朕好像喝多了,有些头晕,实在不能再喝了,皇叔随意,随意!”
千江月站在一旁,鄙视的望了他一眼,还是皇帝呢,这点儿酒量,也不怕遭人鄙视?
“皇上喝多了,那本宫替他喝!”
千江月说着就抢过萧少煌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萧少煌当即吓得脸都绿了。
“皇后娘娘豪爽,来,老臣再敬娘娘一杯!”
“来,喝!”
一时间千江月同端木墉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喝的好不尽兴,有了这个开例,底下坐着的众臣,也放开了,一边胡喝海聊,一边小声的猜起拳来。
千江月骄傲的心想:臭小子,你不行,有我千江月在的地方,臭小子,你弱爆了!
萧少煌借口出恭,给默里发了暗号,一切按计划行事!
但计划外的千江月他也不能不管,又连忙折回殿上。
此刻的千江月已经同端木墉和众位大臣家眷混成一片,一边喝酒,一边大玩一种叫做小蜜蜂的游戏。
萧少煌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回到座位上。
端木晴儿见他回来,立刻撇下同她说话的一位夫人,贴了上来。
“皇上,今晚晴儿留在这里好不好?”
“晴儿乖,今晚朕有事,明日,明日朕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晴儿就要今夜留在这里,皇帝哥哥难道不喜欢晴儿了吗?”
端木晴儿委委屈屈的摇着萧少煌的手臂。
萧少煌望望远处正玩的欢快的千江月,暗想,什么时候千江月能有晴儿一半的温柔就好了。
“皇上!您看什么呢?”
“晴儿乖,去瞧瞧你父亲去,朕随后就来!”
端木晴儿与端木墉虽为亲生父女,但自小并未生活在一处,父女之情极为淡薄。
或者说,端木晴儿对端木墉的感情极为淡薄,甚至有时候还有些恨他。
“那晴儿先去看望父亲,皇上一会儿要来哦!”
萧少煌点点头,目送端木晴儿下了高台。
原本应该严严肃肃的小年夜,因为千江月,演变成了史上最热闹的一次君臣聚餐。
直到夜深,才散了场。
千江月喝的烂醉如泥,萧少煌安排了宫女为她梳洗之后,让她直接留在了宣武殿歇息,自己则换上一身黑色劲装,蒙上面罩,悄悄出了宫。
默里等人埋伏在端木墉出宫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据悉,端木墉只带了十余个随从,而默里挑选之人皆是暗卫里的顶尖好手。
如果,端木墉喝下了十香软骨散,那他们便有了必胜的把握。
夜深人静,街道上除了打更人之外,看不到一个人,默里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不多时,端木墉的马车缓缓从皇宫的方向驶了过来。
默里慢慢将自己的面罩向上拉了拉,盖住口鼻。
只待端木墉的马车又近了一些,挥手!行动!
默里一行十五人,清一色的黑色劲装,蒙着口鼻,从天而降,将端木墉的马车团团围住。
马车立刻被马夫拉住,长嘶一声,抬起了前蹄。
“怎么了?”
车里的人问。
马夫连忙回答:“有人劫道!”
“杀无赦!”
“是!”
随着这一声‘杀无赦’,默里一方率先动了手,十五人一拥而上,出手利落,转眼间,端木墉的一半随从皆已毙命。
剩下的一半随从见状,已然不敢再轻敌,互相点了点头,有意识的向端木墉的马车围拢过来,大有誓死护卫马车的意图。
默里扬手做一个杀的手势,十五人一齐举起了手中的宝剑。
岂料,那马车嘭地一声,竟从车顶炸了开来,端木墉手持宝剑,赫然站立当中。
默里眉心一皱,怎地这端木墉喝了十香软骨散还能使出内力来?
“你们是哪里的朋友?”
端木墉沉声问。
默里不语,在端木墉这个老贼面前,开口,便等于暴露。
端木墉冷冷一笑:“老夫是端木墉,几位可看清楚了?”
“要杀的就是你这个狗贼,少废话,拿命来!”
端木墉将剑身挡在胸前,慢慢调动内力,可是,奇怪,他浑厚的内力竟像是沉睡一般,完全没有反应,端木墉一阵错觉,以为是因为醉了酒的缘故。
等等,酒?
难道?那酒中有毒?
可是那小皇后也喝了。
端木墉又试了一次,依然没有反应。
默里见状,原本还在担忧的心渐渐放了下来,看来,这老贼饮下的十香软骨散起作用了。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默里喝到:“杀!”
十五人飞身而上,直冲端木墉的面门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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