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说吧,问完之后,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杜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道:“莫先生,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前段时间您是否去过岳阳市?”
听了这话,莫言抬头看向杜阙,似笑非笑道:“你是想问,那晚在博物馆后门的人是不是我吧?”
他这话看似反问,实际上也等于是回答了杜阙的问题。
果然是你!
杜阙闻言,脸上不禁苦笑,但心中却是陡然轻松了一大截。
这段时间以来,有两根刺一直嵌在他的心头。
第一根刺,便是那一夜在九佛山宗教文物博物馆后门的遭遇,第二根刺,则是宋清远的死。
前者诡异莫名,后者莫名诡异,都透着一股邪性……
对杜阙来说,如果不是因为丹书的诱惑力太大,他绝对早就远远逃离了A省。
他也曾猜测,这两件事都是同一人所为,至于目的,很可能是针对宋清远,但也有可能是针对自己。如果是针对宋清远,他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但若是针对自己,则说明自己的这条老命,已经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或生或死,都在他人一念之间……
这也是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躲在寺庙战战兢兢、深居不出的原因。
好在,随着莫言的出现以及刚才的那句反问,这两根刺被同时拔除。对杜阙来说,心头久悬的一块巨石悄然间便已落在了实处,再也无需担忧什么。便是用脚后跟去想,他也能看出莫言针对的只是宋清远,而非自己。否则的话,凭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本事,恐怕弹指就能取了自己的性命,又何须在这里和自己废话?
“果然是莫先生……”杜阙苦笑道:“不瞒您说,自从那晚之后,我就没怎么睡好觉。尤其是宋清远死后,我更是夜夜提心吊胆,生怕步了他的后尘。”
他已决定要攀附、巴结莫言,此时也就腆着老脸,故意将自己说的可怜一些。
莫言没理他这茬,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杜阙摇头道:“没有了……”
他口中做如是说,其实心中不知存了多少关于莫言的疑问,只是不敢问出口罢了。
莫言师承何人,又是如何踏破天关的?
这些疑问对杜阙来说,甚至比丹书更有吸引力。
丹书虽好,但其实效毕竟没有得到验证。更何况丹书仅仅只是一部记载了丹方的丹道典籍,并不是已经炼制好的丹药,即便得到丹书,最后依然免不了寻药、炼药、养药、试药的过程。最重要的是,哪怕成功炼制出延寿丹,也无非是延寿一甲子到一百年。对修士来说,足够的时间仅仅只是踏破天关的必备因素,而不是绝对因素。能否踏破天关,最终还得看自己的悟性和机缘。
而莫言的存在却已让这一切显得无关紧要。
在杜阙看来,莫言年纪轻轻就能踏破天关,要么是拥有着更高层次的功法,要么是凭借着某种秘术。如果能得到这些功法或秘术,自己未必不能步其后尘,直破天关!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仅一厢情愿,甚至是极其危险。
天关一破,便是凡俗与地上神仙的区别,两者的实力差距,更是天壤之别。杜阙深知,如果自己敢在莫言身上打主意,绝对要比探寻云萝道宫危险百倍!所以,他不仅不敢出言试探,甚至连想都不敢多想。须知修士对他人气机素来敏感,就连杜阙都能凭借自身灵觉感应到别人的善意恶念,更遑论是莫言?
所谓鬼老灵,人老精,杜阙不愧是老骨头级的修士。他并不知道莫言专修神魂,对他人的善意恶念的感应,要远比炼气修士更加灵敏。但是杜阙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阅历,不仅成功的压制了心中的贪欲,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既然你没什么可问的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我问你了。”
莫言喝了口酒,道:“你认识戚远山这个人么?”
他没有急着询问那魔物的来历以及云萝道宫的事情,而是想先搞清楚,除了杜阙和自己之外,还有多少人正在打着云萝道宫的主意。
“戚远山?”杜阙道:“这个人的名字我倒是听过,不过并没有打过交道。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南方的一个修士……”
微微一顿,他问道:“莫先生,恕我冒昧的问一句,这个戚远山是不是也在打云萝道宫的主意?”
莫言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吧……”
说着,他将戚远山和张长青的关系,以及那个古文化基金会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杜阙不禁冷笑道:“这人还真是自甘堕落,为了丹书,居然和普通人混到一起。”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