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甫觉眼中的笑意隐了,冷冷盯他半晌,唇角一勾,“不自量力的废物,你凭什么拦朕?你一日不反,便是我皇甫家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朕跟前乱吠?滚——开——”
燕止殇眼中星火明灭,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抠住青石板,慢慢低下头去,“臣惶恐,臣鲁钝,抵不上皇上的御犬。只是咬人的狗却是不叫的,摇尾乞怜的狗再怎么好也抵不过格什朵草原上的狼狗。”
他即便低下了头,脊背依旧挺直,像出鞘名剑锋利迫人。
皇甫觉冷笑,向前走了一步。
庭院风乍起,带起碧落清冽的酒香。花影簌簌摇动,一地残粉花瓣。
皇甫觉一脚落下,另一只脚已作势抬起——
房门咯吱一响,移月走了出来,容颜素淡,福了福身,“皇上,皇后娘娘醒了,请您进去。”
燕止殇霍的抬起头,正碰上皇甫觉的目光有片刻的凝滞。两人的视线无声的对视。
燕止殇垂下眸子,“臣在此护卫皇上的安危。”
皇甫觉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淡淡笑道:“燕卿果然是一条忠心的看门狗。”
皇甫觉没有进屋,他让人在燕脂的窗下放了一张短榻。
横卧在上面,拿了一支短笛,呜呜咽咽的吹起来。
窗子半开着,有浓浓的药香传出。
他吹得断断续续,时有停歇,屋里面始终没有声音。
一曲毕,皇甫觉眼睑低垂,睫毛浓密的阴影覆盖了所有情绪,淡淡说道:“明日接你回宫。”
半晌,屋里才传出轻轻一句,“好。”
皇甫觉顿了顿,语气似乎有些怅然,“等生下孩子,若你还想走,我便放你自由。”
风拂起袍袖,覆住筋骨分明的指节,他不动,宛若静止的雕塑。
远处,有花朵悄悄乍苞的声音,小虫在草丛窸窣的低鸣,时间似乎流淌的很慢。
很久,她才开口,“......好。”
“不会有三宫六院,不会有别的女人,我不会对付燕家,孩子出生以后,不论男女都是我的继承人。”
他说的很慢,却字字清晰。
“如果你撑不到那个时候,黄泉路上我也不会让你孤单。”
他走了。
屋外的酒香越来越淡。
燕脂痴痴的看着窗外,泪不知不觉爬满了脸颊。
他终究还是会难过的。
她在他心中,想必有一个极为特殊的位置。
而她,感觉到他的低落,居然也会心痛。不能原谅,却依旧会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食言了,孩子突然发烧了,只能有多少发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