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燕脂心烦欲乱,知道自己太露痕迹。他这样若无其事,心中却必定已经起疑。想了想强自开口,“不是已经封山了吧,哪里来的笛声?”
皇甫觉以指代梳,在她发间慢慢滑下,手指过处,隐隐白气蒸腾。
待头发半干,折了一枝碧桃枝,并指如刀,顷刻削成长簪,将她头发松松挽起。
他神情专注,似是未曾听到她的话。
最后一缕发丝被他抿到耳后,指尖慢慢从她脸颊摩挲而过,方才满意的轻叹一声。
笛音袅袅一线,于高昂处跌宕起伏。凄厉哀婉,犹如杜鹃啼血,猿猴哀鸣。
皇甫觉的视线越过她望向苍茫群山,含笑开口,“‘应念岭海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此人深山独奏,恐怕也是伤心之人。如果你想见,我便设法请他一现。”
燕脂一怔,张大的眸子直直望着他,慌乱开口,“不,我不想……我不知道他是谁……唔……”
皇甫觉已狠狠攫住她的下巴,唇瓣带着毁天灭地的愤怒压了上去。燕脂已然呆住,等舌尖被吸吮过去,方才知道推拒。
皇甫觉紧紧箍住她的腰,强迫她贴身相就,唇舌肆虐,恣意掠夺。燕脂在惊涛骇浪之中终于惊恐的拾回了理智,皇甫觉是真的生气了。而她除了弱的可怜的挣扎,心底只剩惶恐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觉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喘息,眼底阴暗冰冷,风刃肆虐,慢慢说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燕脂,在我面前,你永远也不需要说谎。”将她放于石上,人已然站起。
燕脂一惊,见他手指扣起,便知他要唤人,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见到叶紫,跃起拉住他的手,急急的说:“皇甫觉,我只是觉得曲子熟悉,并不是为吹笛之人。即便真是认识之人,那也是过去之事。”
他居高望着她,神情却是很奇怪,似笑非笑,慢慢说道:“是吗?已经过去了吗?”
燕脂面色惨然,话音又急又快,“是是是,我早就说过了,你忘了吗?”
心中苦极乱极,为什么会在这里,此去天山,还有千里。马上便是十月十三,他为什么不在天山?
她这般倔强,几乎是恨恨的望着他。唇畔被他蹂躏的嫣红欲滴,眼底深处隐隐泪光。皇甫觉望着她,眸光慢慢柔和,反手紧握住她的手,“只要你说,我便信。”抬手正了正她发间的木簪,微微一笑,“我们回去。”
说话之时,他别在身后的右手拇指与食指交接成圆,飞快的晃三晃。
燕脂几乎怔怔被他拉着走了几步,他这般轻易便放下,越发让人心中忐忑。
上时不觉得,这山虽不高,却极为难走。狭小的路上竟是突出的石头,几乎要步步留心。
抬辇的宫人全都不见,皇甫觉蹲下身,回头对她笑道:“上来,我背你。”
他这样兴致勃勃,分明早就蓄意。燕脂愣了愣,什么都没说,默默伏到他背后。她没有力气走下山,也不想再说话。或许在心底,她也开始依赖他给予的温暖。
她这样乖巧听话,两只手攀住他的肩膀,身子馥香柔软,皇甫觉的眼眸暗了暗,唇角慢慢勾起。轻轻巧巧背起她,一步一步稳稳下山,他笑道:“你这丫头,看着没几两肉,没想到还挺重。”
背后没人吱声,只有长长的发丝飘到他的鼻端,酥□痒,他不禁“阿嚏”一声。燕脂“扑哧”一笑。
皇甫觉假意嗔道:“还敢使坏!”手指在她腿窝轻轻搔痒几下。燕脂咯咯笑了起来,双腿在他身上乱蹬。
皇甫觉一时兴起,清啸一声,人已如青烟一般,在岩石上飞掠开来。
燕脂再不敢乱动,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口中却是荷荷有声。
皇甫觉怒极反笑,这小丫头,敢情将他当成坐骑了。
大营在即,皇甫觉放慢速度,轻轻唤了一声,“燕脂?”
“嗯?”
皇甫觉听着她娇慵的鼻音,唇角轻轻勾起,“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了。”
“什么?”他的声音太低,近似呢喃。
皇甫觉一指点在她探过的额头上,“我是说,你这小丫头福气不小,能把真龙当坐骑。”
燕脂得意的哼了一声。
见着了人影,皇甫觉便把她放了下来。燕脂笑着福了福身。皇甫觉深深望她一眼,兀的开口,“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过,是不是?”燕脂的笑意慢慢隐去,静静愣着。他突然虚指一点她的心口,凝视着她,“我等你把它空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敢再做承诺,只能埋头码字,看着亲们的催文,心中实是惭愧。
太慢热,自己都受不了,师傅师兄,快快冒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