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声,一抹影子灵巧地伸出手,按着窗棂出使劲往外一拽,窗子一动不动。
影子疑惑地挠挠头,不久前那几人明明就是轻轻往外一推,这东西就开了。影子不死心,伸手又试了一次,见还是一样地结局,顿时就生气了,但到底是怕将里面的人吵醒,只眼睛死死盯着这个不听自己话的东西,从鼻子里发出重重‘呼呼’声,手上的力道一时没控制住,直接就将还把着的窗棂握了个粉碎。
窗棂碎了,上面固定着玻璃自然就掉了下来,落在水泥地板上发出一声极其清脆的碎裂声,这声音在空寂的午夜格外显眼,窗户外面的原本还气呼呼的影子顿时就被吓得直接三两下又蹦出了院子,窜进了竹林消失了。
一直等到被玻璃碎裂的声音引起的阵阵狗吠都停止了之后,那影子才又期期艾艾地出了竹林,熟门熟路地悄声趴回了窗户处,在空出的玻璃的窗户处伸进去一个乱糟糟的头,乌溜溜地眼睛一看那个发出很好闻的气息的人儿还坐在床上,摆着奇怪姿势,似乎没被刚才的声响惊醒一般,顿时嘴里发出了得意地‘呜呜’声音。乌溜溜地眼珠一转,身形便灵动的蹿进了屋子里头。
正在打坐的凌臻哪里会想到在这个民风极其淳朴的地方会有人趁自己好不容易一次入了定,封了五官闭了六感的时候私闯自己的宅院,那人还胆子奇大,不止进了屋子,甚至还爬上自己的床。
那影子低趴着身子围着坐在床中央打坐的凌臻转了有十来圈,时不时还伸出乱糟糟的头在凌臻身上乱碰乱蹭,一直将凌臻干干净净的棉质睡衣弄得脏乱不堪,发现这个令自己感觉十分舒服的人也没有做出什么反抗自己的动作之后,顿时就安心,乱蓬蓬的大头搁在凌臻盘坐着的大腿上,从鼻子里发出舒服的两声响鼻声之后就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这地方比自己呆了好多年的玻璃罐子还要温暖舒服。
只可惜那罐子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破了,里面令自己感觉十分舒服的液体都流了出去,害自己没办法再呆在那儿了。不过还好,自己又找到了一个令自己觉得十分舒服的地方了,不能更棒。
晚春寂静的晚上已经开始有蛙鸣,和着野猫发春的凄厉叫声,间或惊起一两声狗吠。莹白的月光透过缺了玻璃的窗户照进屋里,映着床上一坐一躺的两个人,到感觉画面格外和谐美好。
嫌弃地将搁在自己腿上的头一把推开,凌臻使劲压抑住自己快要决堤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一点:“说吧,你是谁?”
凌臻觉得自己心性在这几年真的磨练得很不错了,任谁一大早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个脏兮兮的野人,这人还将自己浑身都弄得臭烘烘的,能做到自己这般淡定的已经不是普通人。
那野人一头乱蓬蓬的长发遮住了整张脸看不清模样,□□着的身子满是乌黑的泥垢,浑身散发的腐臭气味简直令人作呕,昨晚刚换的床单被罩此刻也被沾染污浊不堪,能不能洗得干净还是再一说。
“呜呜~~~”睡得正香甜的时候突然被人推醒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在看清楚对面人绝对称不上好看的脸色之后,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凌臻床上的野人还是讨好的噎呜了两声,乱蓬蓬的黑发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倒是格外显眼。
连话都不会说?凌臻的脸色更差了。虽然在掀开被子看到这人衣不蔽体的模样时,凌臻就已经料到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人脑子可能有问题,正常人绝不会将自己搞成这般模样,可是两人连沟通都不能这却是凌臻没想到的。
似是察觉出这个昨晚散发令自己感觉很舒服的人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了,那人顿时难过了,一边胡乱想着这人既然不喜欢自己为何昨晚没推开,一边委屈地低下了头,一双大眼睛水得似乎随时都可能掉下泪来,只是被推开的身子却又悄悄地挪回凌臻的身边,明摆着一副死赖着不准备离开的模样。
凌臻的脸色更差了,黑漆漆地几乎能拧出墨汁来,只觉得自己的鼻头已经被这个硬要靠着自己坐,推都推不开的人身上散发出来恶臭熏得痛了,不知鼻头痛,太阳穴更痛。
人一痛往往就容易做一些不经过头脑的傻事,就比如现在的凌臻。一看自己本身的武力值丝毫不是这个野人的对手,那人在他的一再推搡之下一动不动也就算了,最后竟然还敢挑衅地冲他露出一口大白牙,除了刚附身这具*的时候,多年没这么挫败过凌臻顿时压抑不住体内蓬勃的怒气了,丹田那处不比头发丝粗多少的游丝顿时就被他强行抽动出来,凝气于掌心,一掌便将那人拍飞了出去。
“啊!”野人摔在地上顿时发出一声痛呼,脸上唯一露出来的一双黑漆漆大眼睛里面满是震惊,似乎一点都没想到床上那让自己觉得无比舒服温暖的人会这样对自己一般。
凌臻觉得自己心底的震惊一点不比地上的那野人少,五年日夜苦修不辍的丹田之处此时又已经成了空荡荡的了,但这还不是最令他震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