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亦如当初一样。
“夫人在花厅,说是有要紧事要做。倘或是丞相回来,要人去通报一声就过来。奴婢已经叫人去传话,只怕过会儿夫人就来了。”如意端了盏清茶过来,听到外面细碎的脚步声,赶紧过去打起软帘:“夫人。”
“不是说今儿不过来了,走这么远路过来。都起了更了。”管隽筠拢了件厚实的灰鼠褂子,比起南中的苦寒,已经是山温水暖。只是因为两次生产,都是在毫无预兆而且极其疲惫的情况下,有些伤了元气。看起来还是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
“在城里呆不住,干脆过来了。”看着身边的丫鬟们都纷纷跟着如意下去,看样子是预备晚饭去了,饭厅里只有两人:“两个孩子呢?”
“晖儿睡了,稚儿在后面玩他的东西。过会儿就来了。”把手边的清茶递过去:“我是听说你要回来,还盘算着只怕还要晚些。这么多东西,怎么就能容得你出城这么早?”
诸葛宸笑起来:“想着要回来,还不带着东西早些出来。等他们寻称上我,还能出得来?几日不见你,就想得慌了。这马自然要快得多。”说着看看左右无人,已经把她环在怀里:“说好了,等新府第建好了,就要进城去住。你也知道这儿这么远,不能让我总是回来的时候天都是黑透了,出城的时候也是透黑的天。再说还不能天天见面,这怎么成?”
“嗯。”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是淡淡应了一句:“隔得远,就少回来些。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叫你事儿那么多。”
“胡说,我难道因为隔着远就不回来,你跟孩子们都在别院住着。我要是天天住在六部里头,还不被人笑话。说是堂堂宰相连个府邸都没有,不说是我没脸。传扬出去,皇上脸上也过不去。”捋捋她的头发:“几天不见你,就想得慌了。”笑着在她鬓发间吻了一下。
“爹,你抱着娘不抱我。”管隽筠脸上堆起的笑意没过多久,就被儿子的突然闯入弄得僵硬在脸上,很快挣脱了诸葛宸的手起身。
稚儿绕着父母两人转了一圈,在两人面前站住脚,抬起头大眼睛看着一脸不自在的爹娘:“爹,抱抱。”
诸葛宸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俯身抱起他:“稚儿,怎么了?”
“要爹抱抱。”胖嘟嘟的小手抠着父亲青幽的下颌:“爹又长胡子了。”看着似乎又要蹭上来的样子,用力往后仰头:“娘,爹又蹭我。”
“你们父子两个的是非我才不管。”管隽筠平复了一下滚烫的脸,因为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稚儿变得很敏感起来。有时候夜里都睡不沉,乳娘跟着都不行,一定要人拍哄着,他睁了眼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父母才会安心,有时候觉得孩子小些才好。晖儿还在襁褓中,最多能认出父母,所以省却了很多麻烦,拍哄就会很乖了。
“爹,娘不理我们了。”稚儿仰头笑着,好像母亲心中担忧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是孩子潜意识中,对于先时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着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胆怯,所以不论是见了谁都会格外依恋。
“丞相,夫人可以用饭了。”如意带着人进来摆下晚饭,稚儿这才从父亲怀中不情愿的溜下地:“娘,晖儿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牵着儿子的小手跟男人一起到桌前坐下,给儿子盛了碗鱼汤:“乖乖,先把这个鱼汤喝了。方才不是说饿了,还要等着爹回来才肯吃饭的。”
“我要吃鱼。”稚儿听话的喝了半碗汤,才让乳娘带到一边去喂饭。
“怎么了?”看她一脸征询的样子,诸葛宸慢悠悠喝着滚烫的惠泉酒:“一肚子心事,还有什么要让你操心?”
“明明是你一肚子心事,怎么是我?”用饭的时候,两人一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伺候,所以除了乳娘带着稚儿到一边吃饭外,这边大桌子上只有两口子低斟浅酌,说着这几日的闲话。
“皇上传旨,要上元夜朝中命妇进宫贺节。我知道你不愿去,只是这次恐怕推不掉。皇太后指着名儿要见你。”接到这道上谕的时候,诸葛宸也是一愣,这是什么上谕。命妇贺节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为什么会有单独的旨意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