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骨,分析个透彻了。这也是为什么剑神当中,他是唯一能与苏昊并驾齐驱的人,除去天资极高之外,他极善于利用一切被他掌握的弱点。
连闻樊都说苏龙不对,苏昊更不可能含糊过去,他只是不想强迫苏龙,心眼一点不少留。
随后赶到的温如玉,也到苏昊处拜了一拜,“见过真人。”
然后拖着老大不情愿的步子走向马王,在距离马王还有一大段距离时便停住,别扭地施礼,“寨主。”
这种差别待遇,马王顿时怒了,“你是谁家的人?给老子滚过来!”
温如玉被吼得浑身抖如筛糠,哆嗦着走近马王。还有一段距离时,马王等不及了,长臂一捞,连拖带拽,粗鲁地把温如玉扯到自己身边。
温如玉于是抖得更厉害了。
苏昊无奈叹气。多少年了?温如玉还是这么害怕马王。
温如玉一介书生,从没想过进入贼窝当军师,更没想过踏入仙途。他出身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在宴州游玩时,撞上了黄峰寨的强盗马王。马王见他学富五车,不管人家乐不乐意,强掳上山,硬给他安上了军师的头衔,还恐吓他,若是敢偷偷溜下山,就领着亲自去他家里,杀尽他一家老小。
其实黄峰寨自某一代寨主忽然大彻大悟,走上仙途这条路之后,黄峰寨的兄弟喊打喊杀的就少了许多,黄峰寨也因此落拓成最穷最落魄的修真门派,那时不少兄弟还长年累月地处在吃不饱肚子的状态中。但也因条件恶劣,所以黄峰寨的弟子都很努力,各个都盼着进入辟谷的剑圣境界,每日只要餐风饮露,不用饱尝饥饿滋味。那时候的温如玉不知道实情,年纪轻又胆小,加上马王生得一脸凶相,便信以为真,哭哭啼啼地留在了黄峰寨。马王见不得男人哭,他一哭便凶,有时甚至要动手,但每次都被弟兄们及时拉住,不过依旧将温如玉吓破胆。马王还强迫温如玉修炼心诀口诀,只要温如玉一露出不愿意的神色,他就威胁杀他全家。温如玉聪颖,进阶速度比黄峰寨任何一个弟兄都快,不多时便到了剑师境界。后来,温如玉年华依旧,亲人朋友在飞逝的岁月里逐年老去,马王再没了杀他全家的借口。再后来,物是人非,黄峰寨成了温如玉唯一的安身地,他不想看到有弟子因饥一顿饱一顿而打家劫舍,便领着弟子开山劈地,播种插秧,自力更生,众兄弟这才终于免于饿肚。马王也因此找到了一条威胁他的新路子,只要温如玉一不让他满意,就说带众弟子血洗哪里的村庄。温如玉性子软糯,总是被他唬住。
马王是满意了温如玉对他俯首称臣,可温如玉怕他,也是印记在骨子里。
“别叙旧了,”苏昊看了眼温如玉,“上路吧。”
马王听见苏昊如此说,便松开温如玉的手臂,粗暴地说,“走。”
温如玉忙不迭点头,趁着马王没注意的空当,朝苏昊投去感激的一瞥。
一行人沿着玄鸟的踪迹飞速掠去。路上,马王忽然伸手进怀里摸索着。好一会儿之后,马王宽大的手心里站立着弱小的玄鸟雏鸟,他以两根笨拙的指头捏住雏鸟的翅膀,脆弱的雏鸟在他粗胖的指头下显得那么弱不禁风,似乎轻轻一触就碎了。
温如玉胆颤心惊地看着他。
下一刻,马王便将雏鸟抛给他,口里冷冷地迸出一句,“伤了。”
温如玉一怔,将雏鸟检查一番,除了掉了根毛,没有任何伤口。恍惚里,他想起自己说过,想养一只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