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毕,一行人出了县衙,文天佑跟辰逸站在一边,远远的站着一队盔明甲亮的官兵,俩人傻站了半天,辰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文天佑倒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五千两银子?”
辰逸:“······”他都快忘记这事了,当时只是想找个由子留在文家,所以才扯了个慌,果然不应该随便扯谎,否则真是没法圆。
“那剑找到了,那笔账就抹了吧。”辰逸板着脸道,心里想文天佑可别在提这茬了。
文天佑也是非常上道的点点头,真想高唱翻身农奴把歌唱,无债一身轻啊,这种有地有存银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哇。
“我得走了,土豆的事情叶天枫会协助你。”辰逸看看天色,他这次返京可能要离开的时间长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烦躁,他却不敢深究那让他烦躁的根源。
文天佑点头,能丰富雍州的农作物的种类,对所有人都有好处,这事他能帮的自然得帮。
和煦的阳光下,辰逸定定的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人,白皙的脸上沾了些灰尘,脸上的那抹干涸的血迹分外的扎眼,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还没碰到突然醒悟过来,又闪电般的缩了回来。
心跳快的让他有些失神,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匆匆的道了别便快速离开。
嘴里的“再见,保重”还没说出口,眼前的人就只剩下个背影,文天佑简直无语了,刚才站着不说话,突然又跑的比兔子还快,真是没法理解他是怎么想的,不过人都说圣心猜测,这王爷的心思也挺难猜的。
事情就这么有惊无险的结束了,文天佑想去向江清流道谢,结果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影,不但他,连说好了跟自己商谈的叶天枫也没了影子,文天佑简直无语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一个个跑的都这么快。
他想找人也无从下手,只好准备回去让他去找自己。
不得不说武县令能坐到这个位置也是挺有心的,特意派了轿子差了衙役把人给恭恭敬敬的送回去,一方面是为了弥补之前抓错人的失误另一方面也是证明文天佑的清白,毕竟抓人的时候可是被村里人围观了一路。
果然,文天佑回来的阵仗比被抓的时候还要大,村里的那些风言风语才停歇下来,等回到了家,打发了那些慰问的人,安慰了受到惊吓的家里人,看着又恢复干净整洁的院子,文天佑才有种真实的感觉。
这一天,被抓,被怀疑成奸细,然后又知道了辰逸的真实身份,最后洗脱了嫌弃,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现在还能这么淡定的回想,心理也算是比较强大了。
被搜走的东西全都如数的还回来包括那枚木制的牌子,摸着牌子后面那模糊的印记,文天佑长叹了口气,他明明是不想跟权贵扯上关系的,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平凡的日子,拒绝了江清流的要求还是没有逃脱这个命运,他有种感觉,他和辰逸之间恐怕日后就要牵扯不清了。
心绪烦乱,文天佑点起灯准备练字,一叠字迹干涸的宣纸横放在桌上,最上面的几张就是辰逸的字,这字真的跟本人一样,狂放不羁,本来想放在一边的却愣愣的看了半天,文天佑苦笑一下,自己也是被睿王大人亲手教过的呢。
拿出新纸,文天佑正要磨墨,门突然被敲响了,这个时候家里的人应该都睡下了,怎么会来厢房,文天佑满是疑问的打开了门,门外赫然站立着的是一脸痞痞笑容的叶天枫。
“文小大夫,这么晚还没睡啊,哈哈,我真是来对了。”说着,叶天枫非常不见外的自己走进来。
文天佑自动忽略了明明大门已经反锁了,他还能悄无声息的进来这个事实,因为这家伙看上去也是身手不凡的样子。
“咦,这不是王爷的字吗?下面的这是你写的?”无意间看到桌上的纸,叶天枫忍不住说道:“这字、挺特别的······”
“不用这么客气,我知道我自己的水平!”心大如文天佑是不会在意别人客官的评价自己的字的,事实就是如此,再粉饰也是枉然。
叶天枫向文天佑做了个厉害的手势,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媳妇有你这么坦然就好了,明明心里还是有我的,就是不肯承认,唉,真是太别扭了,不过,我就是喜欢他这点。”
每次叶天枫在他面前秀这种恩爱的时候,文天佑总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此时三更半夜更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