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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看到陈浩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时他意识到吴宏根本没有通知陈浩他的到来,也就是说吴宏在欺骗他。刚开始他感到很气愤,但现在他已没有怒气,盖因他知道吴宏是在嫉妒陈浩,想在他和陈浩之间种下一根刺。此刻的郑柏杰甚至有些感激吴宏,正是吴宏的欺骗才让他看到这一幕。
要是吴宏知道郑柏杰这种想法哭死都不知道去哪里喊冤,他当时打电话让人通知陈浩回华林乡,但并不知道陈浩没有动身。
曹家村村长曹满贵笑的弯下腰时,才发现站在他身边的县委书记郑柏杰正微笑地看着念题的陈浩。对于这位县委书记,他们这些人都不陌生,前几年他们经常堵县政府大门时,这位县委书记曾和他们坐谈过,也曾为他们解决些问题。
“书记,你啥时候来的?”
正在津津有味欣赏华林乡这种别开生面的普法竞赛的郑柏杰听到旁边有人跟他打招呼,侧头发现是曹满贵时伸出右手,左手食指却竖在嘴前。
曹满贵知道书记让他不要声张,当下想把县委书记带到村委会去。
在曹满贵身边的村民听见他喊书记时还有些纳闷,陈书记不是在上面嘛,再仔细一瞧,原来是县委书记来了。
认识县委书记的村民纷纷上前和书记打着招呼,至于乡长吴宏,谁管他是哪根葱。上次陈浩在会场发脾气的事被消息灵通人士传得全乡人都知道,所以村民们对吴宏三人非常的反感。这次,要不是陈浩出面组织这样的活动,单凭华卫东,他们根本不买他的帐,这也是陈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是陈浩不赶回去的缘由。不是他耍大牌,而是他知道师兄的秉性,却没料到他这个行为让吴宏背了个大黑锅。
抬头的婆姨低头的汉,大西北地广人稀的荒野和粗犷的西北风养成他们嫉恶如仇的豪放性格,尤其是素来出刁民的华林乡,村民们更是蛮不讲理。这帮西北汉子婆姨哪管谁有理,更没有官职大小的概念。只奉行两个原则,凡是让陈书记生气的人就是他们的讨厌的人,凡是让陈书记生气的事就绝对是错事。
两个凡是刚被中央拨乱反正,却又被这帮村民用到陈浩身上,倒也算是大胆之举。
吴宏原本就心里不是滋味,敢情他一上午的忙乎全是白费功夫,为了表示诚心他在外面刺骨的寒风中站了一个多小时,容易吗?感觉很受伤害的吴宏没想到被不是神而是凡人一个的县委书记冤枉一回,更没想到除了村长跟他打招呼外,其他的村民简直把他当成空气般视而不见,反倒是和县委书记的秘书曾永贵打招呼。这帮刁民在领导面前如此不给他面子,这让他的一张黑脸更是黑的发紫。
视村民如刍狗的他没想到村民们也视他如无物,但在基层混迹多年的他岂能如此在领导眼前丢脸,人家不跟他打招呼不代表他站着不动,脸上带着微笑地他微摆得手臂貌似在示意别人别跟他来握手。至于掩饰的效果如何,倒不是他考虑的重点,混迹官场,重要的是脸皮要厚。
后场出现的骚动在前面的陈浩自然注意到,他把手上的活交代给华卫东后迅速地来到郑柏杰身边。
陈浩出于礼节问道:“书记,要不要上去讲两句?”
在众人面前,他表现出对县委书记的绝对重视。但凡领导到群众中来,一般都要请领导上台讲话,一则突出领导的亲民形象,再则满足领导的虚荣心。
“行了,别将我的军,你讲的比我强多了,走走。”
郑柏杰的话让村民们高兴,县委书记都承认陈书记讲话的水平高,让他们脸上倍有面子。而吴宏在这句话里听出与众不同的味道,陈浩和郑柏杰的关系比他想象得要亲密的多。
陈浩和曾永贵秘书打过招呼后,带着郑柏杰在曹家村转悠。
“书记,这就是母亲水窖,曹家村现已打了三眼,开春后所有村民家都得打一眼。”
陈浩话刚说完,跟在后面的曹满贵村长则利索地从房里提出一个木桶,合上电闸一股清泉便从水管流出来。
“书记,这水可甜哩。”从屋里走出来的曹三娃母亲曹家大嫂手里拿着瓢,从桶里舀出水端起来让郑柏杰喝,质朴的脸上带着无法形容的满足。
村里人不像城里人那么娇贵,喝生水习以为常,她倒是没想到县委书记是城里人这一节,只是想把她的幸福分享给尊贵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