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面子薄的人,几杯下肚脸就红的不行了,于是拿眼光求助地望着我。没办法,我只好站出来为秦雨挡酒,刚说了没两句,底下的狗男女们就炸开锅了。
“程总,你凭什么给秦总挡酒啊?你有资格吗?”
“对啊,你是秦总什么人啊?跟大家说说啊?”
“小李子,你他妈别胡说,你怎么知道程总没资格?”
“是啊,要不人家秦总怎么不找你挡酒,偏找程总啊?”
“你小子是不是吃程总醋了?”
…………
在七嘴八舌的哄笑声,我局促无比,尴尬无比,我胡乱地解释着、佯怒着,可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听啊?我甚至感觉自己象是在表演一样,只不过这表演相当的拙劣。秦雨的窘状就更不用提了,一张脸红的都快滴出水来了,低着头使劲地往下缩,就差没钻桌子底下去了。
这时老韩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制止了大家,说酒喝了不少了,该唱歌唱歌。该跳舞跳舞,总算帮我解除了窘境。不过狗男女们当然不肯放过我和秦雨,又提出来让我和秦雨合唱一曲。唱就唱吧,总比喝酒强,于是和秦雨商量了一下,秦雨挑了一首车继铃和陈铭洲的合唱曲《看见你牵别人的手》,问我会不会,我点了点头。秦雨的歌喉真是没的说,这首悠扬哀婉的歌曲,被她唱得感情充沛,荡气回肠,唱后良久仍余音袅袅。而我就惨了,本来歌唱得就很一般,再加之酒喝的多了点,舌头还有点大,和秦雨一比,简直不堪入耳。
一曲过后,在众人的要求下,秦雨又单唱了一曲《面纱》。我乐得不再丢人现眼,就坐回座位抽出一支烟,刚点着火,龙小伟就凑过来坐在秦雨的位置上,对我小声道:“程哥,你说她为什么和你唱这首歌?”
“哪首歌?”
“《看见你牵别人的手》啊,你不觉得这首歌和你们目前的状况十分吻合吗?”龙小伟很认真地说。
“什么状况?”我斜了他一眼。
“她单身,你已婚,而且你们还……”
“龙小伟,我说你不胡思乱想能死啊?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我和你们秦总就是普通朋友,那些都是谣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断了龙小伟的胡说八道。
“程哥,这可是极品女人啊,我就不信你不动心,除非你不是男人。”龙小伟显得愤愤不平,越说越不象话了。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当我跟你一样啊?”我没好气地把龙小伟赶走了。龙小伟在我肩头拍了两下,一脸复杂地看着秦雨摇了摇头,无限感慨地走了,走时居然还叹了口气。龙小伟走后,我回忆了一下刚才那首歌的歌词,好象龙小伟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以现在我和秦雨流言满天飞的当口,是比较容易让人误解。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哪首流行歌曲的内容不是涉及情爱方面的,换首歌也未必就有什么区别,只要自己清者自清、问心无愧就行了。
唱完了歌,喊服务生挪了桌子,又将大灯换成小灯,包房内一下子暗了下来,开始今晚的最后一项内容,跳舞。
我的舞技实在很平常,不过也只有跳舞的时刻,我总算觅得了片刻的安宁,也让我第一次有了合理拥抱秦雨的机会。与秦雨交往有几次了,但从没有一次我们曾靠得这样近。看着秦雨娇艳欲滴的面靥,酒精作用下迷离的眼眸,这个平日里的冰美人显出一种醉人的妩媚。抚着秦雨有致的纤腰,轻踱着缓缓的舞步,我甚至可以感受她呼吸的热度和身体的温度。
酒红色的灯光愈发得朦胧,人朦胧,心也朦胧。渐渐地近了,再近了,又近了,秦雨的身体已半倚在我的怀里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秦雨的额头已轻靠在了我的肩上了。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在我耳边毛茸茸的呼吸,以及娇躯内火热的心跳。虽然我的内心正在面对着一份尴尬,但我似乎已不懂招架。或者,是根本没想去招架。
我们忘记了身边的人群,甚至忘记了整个世界,什么草是青的,花是红的,情人是爱恋的,我们全然不记得了,除了彼此的两个,整个世界都是无色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拥着,随着音乐缓缓地踱着、旋转着,脉脉地陶醉在这份柔情蜜意之中。
我知道,这一刻,我的心内有一种骚动,一种很卑鄙的、兴奋的骚动。
或许在一定的环境、情境和内心感受的影响作用下,人会做出某些超出自我思想控制范围内的事情,我想我和秦雨现在就应是这样一种情况吧。
随着一曲音乐的结束,我和秦雨才意识到我们正处于一种异常暧昧的状态下,无论是姿势还是心理。秦雨恋恋不舍地从我怀里起身,双目含羞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惶恐地低下头。我看着秦雨,尴尬地一笑,道:“你的舞……跳得真好!”
秦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模样无限娇羞。我心中一股冲动,忍不住就要把秦雨再度拥入怀中,这时大灯“唰”地一下亮了。秦雨一惊,迅速挣脱我怀抱,羞得转过了身去,只一刹那,脸就红到脖子后面了。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我们,忙正了正神,抬头就看到了右手仍扶在开关上的龙小伟。
龙小伟一脸奸笑,道:“两位老总,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