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学校里私自回家,一切责任自然就要有学生自己来负责。
杨思宝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听了艺术家的一番说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来主张自己的权利,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站在那里无助地看着韩秦。
没等韩秦说话,宋雯霏从包里拿出证件在艺术家面前一晃,并同时打开了录音笔,正色说道:“欧阳先生,我是东方晚报周末版的记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学校是怎么知道杨曼私自离校的?你们说有同学反映,请你们把反映情况的同学叫过来,我们需要向他们了解一些问题。”
韩秦赞许地点点头,宋雯霏这个问题问得好,准确地抓住了要害,如果学校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杨曼离开了学校,他们就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艺术家贪婪地看了美女记者一眼,在宋雯霏冷冷地直视下,艺术家赶忙回避了美女记者的目光。艺术家犹豫了一下,敷衍道:“非常抱歉,我们有为同学保密的义务,不能把反映问题的同学叫过来当面对质、、、”
在杨曼没有失踪之前,韩玉军从来没有到大学里来过。按照这个淳朴农民的想法,大学是神圣的地方,大学里的老师都是教授,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学问家,更应该是关心学生疾苦的良师,视学生为子女的长者。
韩玉军没有想到,他第一个见到的大学老师,竟然看着像个流氓,一个大活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失踪,竟然漠不关心韩玉军自然不会知道,随着大学的扩招和民办院校的兴起,随便圈一片地,盖两栋楼就可以申请大学,只要把学生忽悠进校园就能挣钱。这样的地方和这个中年人心中的大学早就不是一个概念。
实在看不下去这个流氓教师的作为,韩玉军气愤地说道:“我们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送到学校,一年交一万多块钱学费,孩子在你们这里失踪了,学校里也认真给我们找过吗?做过调查吗?”
见这个农民也竟敢指责他,艺术家翻了一下眼皮,傲慢地说道:“先生,你不要激动。这里是大学,不是公安局派出所,我们学校只管教书育人,不负责找人。如果你们对学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到法院去起诉,我们不怕打官司。”
这个学校还真够狡猾,竟然推着家长去打官司对于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难以界定责任的事情,一旦进入司法程序,就是旷日持久的调查。学校毕竟是法人单位,在人脉和资源方面,占尽了优势。进入这所三流民办学校的学生,都是无权无势的底层民众的子弟,哪个学生家长能够和他们打持久战?
韩秦冷冷地说道:“欧阳先生,一个女学生在你们学校失踪,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班主任恐怕担不起这个责任吧。你也不用在这里为难了,领着我们去见你们学校的领导,我们一定要讨一个说法。”
艺术家显然是做了充分准备,不慌不忙说道:“先生,学校已经把这件事情全权委托我来处理。我已经对你们解释的很清楚了,杨曼同学根本就没有给学校打招呼,私自离开学校,学校有什么办法?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认为我们学校有责任,我们就法庭上见。我现在还要办公,恕不能陪你们闲聊,OK?”
面对着这么一个冷血动物,韩秦恨不得抓住他的小辫子,狠狠地揍他一顿解解气。这东方传媒基业技术学院是什么玩意,人家宝贝闺女送到这里来上学,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他们的作为实在让人心寒。
点上一只烟,韩秦深深地抽了两口,才压下了心中的火气。这位艺术家看样子也是不抽烟的,见韩秦在他的办公室里抽起烟来,厌恶地皱了皱鼻子。本想训斥韩秦一句,看到韩秦冷峻的脸色,嘴张了张,到底没有敢出口。
韩秦上前一步走到艺术家跟前,正色说道:“欧阳先生,如果学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学校上法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现在别先拿法院说事,关键是先找人。你不是学校里的全权代表吗,带着我们去杨曼的宿舍,我要和杨曼的同学谈一谈。”
见艺术家还想推脱,韩秦也不跟他废话,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这个家伙从椅子上提溜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是让我帮助还是自己走?”韩秦手上稍微一用力,艺术家顿时感觉颈椎巨疼欲裂,却发不出声来。
韩秦一松手,艺术家张着大嘴喘了两口气,杀猪般地嚎叫道:“保安、保安,这里有人打人啦、、、”韩秦看这个家伙还不老实,没等他喊完,又如法炮制了两次,不过这一次手上又稍稍加了一点力气。
这个家伙到底还是软的欺硬的怕,或者好汉不吃眼前亏,韩秦第三次松开手的时候,艺术家喘着粗气,连忙怯怯地说道:“好、好,我带你们去。”
宋雯霏诧异地看了韩秦一眼,这是什么处级干部,工作作风这么粗暴。转念一想,对付这样的东西,还有比这更好的方法吗?
艺术家带头,韩秦他们一行四人紧随其后,来到了杨曼所在的女生宿舍。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放着四张高低床,每一个床上都吊着蚊帐,应该住着八个人。猛地进来五个大人,房间里更显得局促不堪。
女孩们也许刚好没有课,房间里还有几个女孩子。在两个上层床铺上,蚊帐遮挡地严严实实,里面居然传出来男孩子的嬉笑声。听见进来这么多人,连忙闭了嘴。身下的几个女孩子,有的在看电视,有点在在化妆,看样子准备出去约会,整个房间里充满了劣质化妆品的味道。
韩秦皱了皱眉头,父母花着辛苦钱把孩子送进这样的三流民校,不过是让她们体验一下所谓的浪漫大学生活。在这里能学到什么东西,一看便知。
宋雯霏走进一个正在看电视的女孩,笑道:“同学,你好,你们知道杨曼同学去了哪里吗?”这个女孩抬起头来,看了看她们的班主任,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有所顾忌,茫然地点点头,说道:“不知道、、、我和她不怎么熟悉。”
一连问了三个女孩,都是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口气。韩秦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个宿舍的同学,竟然冷漠到这个地步想起自己在东方大学读书的时候,一个宿舍六个哥们,四年大学上下来,简直成了亲兄弟一般。现在虽然天各一方,却是经常联系不断。
这几个女孩虽然一个个都表示不知道杨曼的去向,从她们慌乱的眼神里,韩秦一眼就看出来,这些女孩应该知道一些线索。只是,当着她们的班主任,哪一个也不愿意惹火烧身,不愿多说一句话。
看见女儿的同学,杨思宝睹物思情,这些女孩都在这里,唯独女儿失踪,禁不住眼圈一红。强忍着伤心,杨思宝陪着笑脸,又挨个询问这些女孩,杨曼在离开学校的时候,是不是留下什么话,最后看见她是在什么时间,希望能得到一丝女儿的信息。然而,回答这位可怜父亲的,全是漠然的摇头。
韩秦看了看一个满脸青春美丽痘的女孩,轻声问道:“同学,哪一个是杨曼同学的床铺?”这位美丽痘女孩用手指了指她的上面,极其不自然地说道:“上面就是。”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