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犹豫杀人的向导的。
这些危险和变化,若是没有他,也就不会有了。
他逃避这些问题,只一味的享受着和凯文再次结合带来的欢欣,享受着和儿子们相处的愉悦和满足,他从没替小矮子想过,这两年过得好不好,以后过得会不会好……
他一点都不愿想,似乎一想,那些他贪恋的东西就彻底没了……
空气里飘出一股若有若无甜香的味道,艾勒绷着背站着,强忍着想抱住脑袋的冲动,后脑勺上缝合的伤口似乎又隐隐作痛了,艾勒拼命告诉自己那是错觉,伤口早就愈合了,是不会疼的了,他只要能克服幻觉,就能回到现实了。
“你要是没醒过来。”青年的声音有点远,忽近忽远但异常清晰,“我就能把凯文护的很好,他甚至依然可以掩藏在人群里做普通人,自由自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这么一直到老。黑暗哨兵阁下,你能么?”
“凯文不讨厌我,毕竟,我们是一对未结合的相容很高的哨兵向导,我们四个人一起住了两年,你不在的这两年。”
是啊!
凯文曾经和这个人住在一起,甚至参与了两个小宝贝出生最重要的前两年;那时候凯文是个未结合并且优秀可人的向导,那时候这人就对凯文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那时候他还在某个山林间追捕逃犯,艾勒凌乱的精神图景开了一个缺口,无数的精神意识从那里漏出来,乱成一团,艾勒任凭自己的意识站在半空中,就这样冷冷看着脑子里乱成一团毫无章法的片段,又暗自告诫自己该清醒一些,他可以做好。
从杂乱的幻觉中理出事实,在过去的一年里,他再擅长不过了,艾勒能察觉到太阳穴突突的跳,快崩裂的神经反倒让他生出了极致的冷静,艾勒阴暗地盯着波尔志得意满的背影,这是一只侵入自己领地,想把凯文抢走的东西,他一定会弄死他,把他撕成碎片,一定会的!
到底怎么了!凯文直接把车冲进了圣所,下了车来不及关好车门,圣所已经没人阻拦他了,守卫的普通哨兵们正以及其痛苦的姿势僵硬的站着,双目赤红手里紧紧握着枪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冷汗蹭蹭似乎一放松就能发狂咬人,他一点都不想安抚他们,凯文一路朝艾勒那里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快点,他没做任何屏蔽,任由那人痛苦又紧绷,凌乱克制又隐忍的精神力一路传进自己的脑子里,让他眼眶发红,凯文冲上楼,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快点去那人身边,看看那人究竟怎么了,不是已经好了么?他们已经结合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凯文?你来了!”青年站在走道的路中间,脸色苍白双目赤红,可眼睛亮得惊人,凯文见他挡着路不让开,异常烦躁地吼道,“滚开!”
“凯文!”青年指尖僵硬地撑住墙壁,似乎是想屈服于凯文的精神压力,又强忍着不执行本能,挡着面前的路,似乎不死便不会让他过去!
“妈的!我叫你让开!”凯文挥出一拳,心急如焚,里面的人正等着他,他不知那人还能撑多久,挥出的拳头砸在波尔的颧骨上,让他虎口发麻,可面前的人挡着他,凯文狂躁地又踢了一脚,越过波尔的身体往里面冲,推门进去便湿了眼眶慌了心神,凯文软着腿扑过去,艾勒正立在窗子面前,殷红的血从后颈上流下来,一直在流,浅草色的军衬衣上都是蔓延的血迹,凯文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那些血都是从后脑发丝里流出来的,一直在流,可艾勒却绷着背站着似乎完全没有知觉。
凯文咬紧下唇控制自己别太失控,渐渐平复呼吸,试图让自己的精神触丝能接近这个人,能把他圈起来,他是他的向导,不会连这点事都做不好的。
凯文尝试了几次,焦急又心慌地发现他失败了,他的安抚对所有的人有用,却独独对艾勒失去了应有的效果,凯文强忍着慌乱转到艾勒面前,咬着唇红着眼眶唤他,“艾勒?”
“艾勒,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拒绝他,为什么拒绝他的接触,凯文等了一会儿,没收到任何回应,可他不能让他一直这样,凯文抖着手摸了下艾勒脖颈上正往下流的血,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想拥抱他,他想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凯文垫着脚尖双手环过艾勒的肩膀,他的触碰似乎让失了魂魄的人好了些。凯文不敢太用力,只忍着眼泪拨了医院的电话,一边紧着手臂哽咽着说,“不是告诉我已经好了,已经完全想起来了吗,混蛋!”
“凯文……”艾勒闭着轻轻唤了一声。
“嗯,是我。”凯文浑身一震,肩膀上的人似乎这才松懈下来,似乎恍惚地勾了勾唇角,接着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来一发,就是肿么画风有点不对劲儿,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