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这样低声下气的写什么切结书去求谁?”
“你没有地方不如她。”萧逸徐徐开口,低沉的声音之中了无眷念,“家世、容貌,你都不输阿芷,唯有一点,你不如她。”他说到这里,看向沈沁荷的目光满是无可奈何:“你不是她,仅此而已。”
沈沁荷陶瓷般的小脸顿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退了一步,大笑道:“好好好!萧逸,你的话,我明白了。原来我唯一不如白芷的,竟是我不是白芷?”她说到这里,小脸上满是坚决,“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可能变成白芷。为了一个男人而低声下气让自己变成其他女人的影子,我沈沁荷干不出这事来!”她说到这里,指着萧逸,神色虽是坚决,但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告诉你,我不要了!任你什么天之骄子,我也不要了!”她说到这里,快步出去了。
萧逸静默的让她出去,也不多说什么。白芷和李施夷姗姗来迟,见沈沁荷跑了出去,恼得白芷不住的叹息:“你让她出去做什么?如今正在气头上,若是伤了哪里可怎生是好?”
萧逸摇头道:“让她自己冷静一会子就是了。”又握着白芷的手腕,“阿芷莫要担心,此事咱们帮不了她,不如叫她自己冷静一二。”见白芷和李施夷双双露出担忧的神色来,萧逸倒是笑着宽慰:“罢了,你二人也不必多担心,好歹还有柴大人呢。”
“柴大人?”白芷奇道,“不是又要让柴大人给沈姑娘打一顿吧?”
“那是柴大人的事,与咱们什么关系?”萧逸说,“我今日原本请柴大人来府上,算着时间,他也该到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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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沁荷从萧府冲了出去,早就已经是泪流满面,好在官邸府邸前人都不多,这才没有被人看到。沈沁荷慢慢的在前面走着,心中倒是说不出的苦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边有一辆马车跟在身边缓缓前行。沈沁荷有些诧异,抬头微微看了一眼,却见柴彦平掀了车帘,正对自己笑得十分轻佻:“小娘子,这是往哪里去?”
“闭嘴!”沈沁荷喝了一声,却惊觉自己嗓子都是哑的,又想到方才萧逸的话来,仿佛是在寒冬之中吃了一口碎冰,冻得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上了,“别招惹我,仔细我再打你一回。”
柴彦平原本还想玩笑几句,但见她森冷的目光,也是屏息看着沈沁荷往前走。沈沁荷素来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会露出这般的神色?柴彦平暗暗思忖了片刻,追上前与她并肩行走:“有什么话说出来,心里也不委屈。”
“委屈?”沈沁荷转身,仰视着柴彦平,“我委屈又如何?你是上官宏的人,我敢说么?况且你和萧逸都是一般的人,说话一点情面也不留的。”说到萧逸,她心中更是凄凉了,眼中泪光浮动,转身要走。
柴彦平倒是不跟着了,立在她身后,朗声问:“萧逸给你委屈受了?”
“与你什么干系?”沈沁荷转身怒道,眼泪还是簌簌而下,“你就不能让我一人安静一会子么?”
柴彦平倒是狡黠一笑:“和我干系大着呢,萧逸这厮连女孩儿都欺辱,我必然要去揍他一顿。”见沈沁荷无动于衷,他抱胸道:“沈姑娘好歹是博陵侯府的小姐,这在街上泪如雨下,被人看了去只怕是让人觉得不尊重。若是姑娘信得过柴某人,便随柴某去个清净之所,姑娘要哭要如何,柴某绝不拦着,如何?”
沈沁荷骂道:“随你去什么地方?你难道就是个好人,心中不知道怎样笑话我呢。
柴彦平抿唇笑道:“柴某当然不是什么好人,这落井下石的事也干过不少,但要是沈姑娘这样的女孩儿,柴某可就做不出来这些事了,好歹柴某人也是个男人,怜香惜玉的心思还是有的。”又做了个请的动作,“好歹沈姑娘信柴某人一回,随柴某人去吧。”他说到这里,眼中的狡黠藏都藏不住,“况且这么几回了,沈姑娘的身手柴某人也是知道,可不敢和姑娘硬碰硬。”
沈沁荷上下看了柴彦平一眼,也知道自己在街上这般哭泣是要惹人闲话的,念及这么几次,柴彦平也只有被自己打得份,也是放松了下来,这才跟着柴彦平往京中的一处茶坊去了。
进了茶房,又开了一间包厢。沈沁荷倒是一马当先的字迹进去了。而柴彦平则是在外面,吩咐了一会子小二,这才进了屋,见沈沁荷坐在临窗的桌前,托着腮一语不发的样子,看得出虽是强忍,但眼中眼泪还是打转。见她这般柔弱的样子,柴彦平也是无奈叹息一声,从外面接了小二送来的茶点,这才搁在桌上。
沈沁荷忙擦去脸上的泪水,无力问道:“姓柴的,你也在笑话我,是也不是?”
柴彦平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沈姑娘原来知道啊,还哭成了这般模样?”沈沁荷却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托腮道:“笑就笑吧,这么多日子,不知道多少人笑话过我。”
柴彦平脸上笑意不减,倒了两杯茶,这才举起一杯:“柴某人以茶代酒,恭喜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