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正月初一,乃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只是也是在当日,和福字一起发到各个官邸府邸的,便是皇帝下达的封后的旨意。
对于上官玉凤被封为皇后,众人倒也没有表现出许多的惊讶,皇帝如今是切切实实的孤家寡人,根本扛不住上官宏的压力,只能选择妥协。
一辆马车从夏侯府中缓缓驶出,一路往皇宫的方向去了,经过了宫门,这才进了皇城,又驶向了麟趾宫。在宫门前停了下来,早已有人守在了外面,见马车一来,顿时迎上来笑道:“夏侯夫人可算是来了。”
李施夷立在车辕上,对那人礼貌一笑,又让身边人扶了自己下车,说:“今日娘娘这样着急叫我入宫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话?”
“谁不知娘娘和夫人亲厚呢?”那人笑得眉不见眼的,“我们家娘娘素来是没有心眼的,和夫人亲厚,这才请夫人来呢。”
想到第一次来的时候这人的倨傲,和现在这模样两相对比,李施夷更是觉得好笑了,但也不说什么,跟在那人身后进了殿,就见上官玉凤火急火燎的迎了出来。一见李施夷,她忙不迭的拉住她的手,笑起来:“哎呀我方才就说你怎么还不到,这下可算是来了。”又对领进李施夷的那人笑道:“你快下去,让我和夏侯夫人说说话。我方才让人去煮姜汤了,你去盛几碗来。”
那人颔首称是,去端了几碗姜汤过来,又将门掩住了,这才退了出去。见那人走了,上官玉凤这才伸手握住李施夷身边侍女打扮的白芷的手:“你今日才肯来见我,我好难过……”
她原本就是个天真的人,这话还没说完,眼泪就簌簌而下,一边哭一边擦,只是那眼泪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完一样:“我还以为你死了,心里好害怕……”她哭得厉害,小手不住的擦着眼睛。屋中一时静默,好一会儿也没有声响,只有她一人的哭声。
白芷也只是被她拉着,不说一句话,看着上官玉凤哭成了泪人。又低眉看着她平坦的小腹,迟疑片刻,问道:“孩子多大了?”
上官玉凤原本哭得厉害,一听她这样问,又想到太医嘱咐过若是情绪波动太大只怕对孩子有影响,又赶紧憋住眼泪,只可惜眼泪憋不住,一边抽泣一边回答:“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啊。”白芷叹了一声,又见上官玉凤小脸都哭花了,也是垂首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难道你比我委屈么?我还未哭,你哭什么?”
上官玉凤被她这不咸不淡的语气给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努力止住泪水,这才抬起头,扬起小脸:“没,我没哭。”她说着,又擦了擦脸,“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不怪你,你们家让我爹害得这样惨,你讨厌我也是情理之中的。”她说到这里,不安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白芷,你以后可不可以进宫陪我说说话?”
白芷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安的揉着衣角,那神态和个小孩子一般,心里也是软了几分,但也不开口。李施夷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明白这样的时候委实不是自己能够说话的——白家给上官宏害成了什么样子?别说白家,就算是她,沦落到父母双双被山贼所杀,也是上官宏造的孽!
见两人都不说话,上官玉凤眼眶又红了红,转过身去擦了擦眼睛,这才转回来,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啦,你肯来看看我,我就很满足了。你没有事,我至少也安心一些了……”她说到这里,小眉头皱了起来,又觉得不该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放下手又见两人都齐齐的看着自己,眉头皱了皱,掩面哭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得很凄凉,小手胡乱擦着脸,几乎连袖口都沾上了泪水。白芷和李施夷相视一眼,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后,上官玉凤又狠狠的擦了擦脸:“我不哭了,我没有什么好哭的。”又抬头看着白芷,“你怨我是应当的,做错了事应该被惩罚,所以我不能强求你原谅我。可是、可是……”
她说得有几分委屈,白芷也微微的叹了一声,说:“都要做皇后的人了,还这样一幅被人欺辱了的样子,也不怕别人笑话。”
“这里又没有别人。”上官玉凤擦干净脸上的泪,怯怯的坐在两人身边,“我听嬷嬷说,白芷已经嫁人了?”见两人双双看着自己,也是缩了缩脖子:“我、我……我听说那日有人说白芷是他的、他的……”
白芷静默了半晌,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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