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着赵四前去,可将两女给吓坏了,现在看见两人安然无恙的回来,顿时安了心。
见白芷迎上来,萧逸顿时绽出一个笑容,托着白芷的手肘:“没事了。先与我进屋去,李姑娘也来,快些。”
李施夷忙不迭点头,又见夏侯杰不进去,顿时着了慌:“夏侯大哥?”后者微微一笑,“你先随萧兄进去就是了,我……待事情结束了,我有话与你说。”
李施夷一听这话,微微颔首道:“夏侯大哥……当心才是。”又转身随白芷和萧逸进了屋。甫一进到屋中,就听见马蹄阵阵。旋即,喊杀声、金铁相撞声、破空声混杂在一起,沈昭坐在堂中,蹙着眉头听着外面的声音,身边亲卫和不少留在屋中的兵士都将其围住,生怕外面有人冲进来。
外面喊杀声大作,白芷抱着桃花,又怕这孩子听多了心中不快,将她抱到后院去了。又见萧逸跟了过来,只抿唇笑道:“你今日就和夏侯将军二人去,我又不是傻子,知道你们是要以身犯险,否则怎会让赵四穿着缺胯袍戴幞头这样的兵士打扮去?只是又拦不住你们,我这心里、心里……”她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抱着桃花沉默不语,脸却红了几分。
“叫你担心了。”萧逸温言道,见白芷脸上更红,也只是顺手要接她手上的桃花。桃花看了一眼白芷,又看了一眼萧逸,还是颤颤的伸出双手让萧逸抱了。
只是下一刻,桃花便皱着小眉头,“哇”一声哭起来。别人抱孩子,那都是抱,只是萧逸这抱法却是将桃花小小的身子抗在了肩上。原本男人就不像女孩子一样软乎乎的,桃花的小肚子正好硌在萧逸肩上,疼得小丫头顿时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扑腾,嘴里叫着“娘”。
白芷忙接了桃花在怀里,看着小丫头哭成了泪包,一边哭还一边抽抽噎噎的看向了萧逸,红着眼眶的样子让人怜爱得紧。萧逸却是笑得十分无害:“是我的不是,只是我并不知如何抱孩子……”
“就你那坏心眼,可别是吃起孩子的醋来。”白芷瞋了他一眼,又柔声哄起了桃花。萧逸则是笑得眉眼弯弯,点了点桃花的小鼻子:“是呢,我还真是嫉妒你,每日能这样腻在阿芷怀中。”
桃花朝白芷怀里缩了缩,无比后怕的看着萧逸,萧逸还是笑得从容,被白芷拍了拍手:“可别吓到孩子了。”
“不会。”萧逸柔声道,又抿唇笑起来,“你喜欢的我也会喜欢,怎的忍心吓她?”
见白芷红了脸,萧逸这才欢喜的轻笑出来,又听见外面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这才往堂中去了。沈昭也已经站起来,看着门外却也不动:“阿逸来了。”
“沈兄不必担心,夏侯兄出马,自然不必担心是否能够得胜。”萧逸气定神闲的摇了摇扇子,“况且此次乃是一个小队罢了,用不了什么功夫,更不说夏侯兄一贯骁勇善战。今日,我与沈兄保证,咱们定能吊上来一尾大鱼。”
他话音刚落下,门便被重重的推开,众人慌忙列好架势,待看清那逆光的身影是夏侯杰后,这才松了口气,沈沁荷道:“夏侯将军,怎么着也不该这样吓人啊。你不能轻些么?可将我们给吓坏了。”又见夏侯杰手中提着一个被牢牢缚住双手的人,那人一张容长脸,眼中有几分凶意,说不出的唬人。
白芷越看越觉得那人十分面熟,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抱着桃花缩在萧逸身边,长久不说话。沈昭也是脸色一僵,半晌后才冷冷道:“夏都统,好久不见。”
一听“都统”二字,白芷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何以见了这人觉得眼熟异常——他是羽林卫都统夏舟!当日白家落败,正是夏舟率人来将祖父白景恒抓走!
那时候白芷尚且不知道何事,如往常一样躲在祖父的书房之中,原本是想等祖父看完公文后,自己再出来和祖父说话,但没有等到祖父看完公文,却见夏舟率人破门而入将祖父抓走……
旋即便是众所周知的,丞相白景恒结党营私密谋造反,斩立决!
这样想着,白芷牙都咬酸了,只是死死的看着夏舟。夏舟抬头看着沈昭,笑道:“博陵侯,恭候大驾多时了。”
“我也等很久了,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冲入县衙杀人的,并非是被逼反的百姓,而是堂堂皇帝的亲卫羽林卫!勿怪县衙之中的衙役和留守的军士皆不是对手。”沈昭也咬紧了牙,“羽林卫何等的威风,竟然都已经威风到了桐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