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只怕是要坏了大事。”顿了顿,“烦劳夏侯兄去办了,将这几人扣在府上,至于那马车,便安排半路失事,从山上摔下去就是了。”
沈昭负手而立,眉头蹙得紧紧的:“皇帝并不知我在何处,又怎会在圣旨之中专程提到我?况且咱们皇上,何时这样勤政,想要将驻边功臣这样急吼吼的唤回去?”
“只怕是路上有埋伏。”白芷淡然的开口,看着倒在地上的太监,又抚了抚自己的脸,挤出一个笑容来,“上官宏素来阴险狡诈,今日的事,只怕是想要给侯爷设套。他怎会容忍朝中有一个和自己对着干的人?若真是有埋伏,到时候假托乱民所为,也是死无对证的事了。”
“虽是如此,我们却也只能回去。”萧逸见她神色凄凉,心中一酸,脸上的笑容也带上了几分酸涩,“如今是以圣旨之名下的命令,若是不回,便是抗旨不尊,何等的罪名?”
沈沁荷原本跟在沈昭身边,又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骂道:“这老匹夫,果真是安排得滴水不漏!要将我哥哥逼上死路!”
“倒也不至于如此。”萧逸摇头,“他要咱们回去,咱们就听他的,回去就是了。莫非明知前方有诈,咱们还能入了他的圈套?”
“阿逸的意思是……”沈昭神色十分凝重,看得出也是十分忧心,出言询问道。萧逸仿佛大梦初醒,看向沈昭,笑道:“此事沈兄不必担心,我有万全之策。只是如今不过八月,十月方是归期。上官宏都不着急,咱们着急,岂不是太可笑了。”
沈沁荷一张小脸都气成了包子,指着萧逸冷笑道:“萧逸你是要拿我哥哥的命去赌么?若是在云州就遭了不测,你要死几回?”被沈昭喝止之后,又气哼哼的嘟囔道,“脑子被狗啃了吧……”
白芷不动声色的嘲讽道:“沈姑娘未免关心则乱了,在这云州城之中,他若是能够动手,还用让侯爷和夏侯将军回京城去?他根本不敢,因为云州之中,夏侯将军打退戈雅,深得民心,若是夏侯将军在云州被人杀死,必然激起民变,到时候戈雅大军长驱而入,上官宏便没有活路了。”她说到这里,见沈沁荷小脸通红,声音越发轻了下来,“不难想到,上官宏是要假托乱民所为,不动声色的杀掉侯爷和夏侯将军,到时候怎么查,也跟他没有关系了。”
沈沁荷嘴角抽了抽:“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哪里有你这样的聪明?你这样聪明,莫非要做个女中诸葛?”
白芷只是无所谓一笑,也不去答话。
接了这所谓的圣旨,众人也就各自回去了。萧逸和白芷一前一后的走着,萧逸不住的转头看她,将白芷看得恼了:“公子总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不成?”
“并非是有什么,只是这几日阿芷倒是愈发有小女儿情态了。”他索性住了步子,抱臂看着白芷,“你素来性子冷淡,对于旁的事也不甚关心,更是鲜少同人拌嘴,今日怎的这样大的火气?”
“我何时发火了?”白芷很佯作不解,想到沈沁荷对自己所说她是侯府之女,心便深切的痛了起来。即便是无心之失,但此举将白芷心中最痛的伤口又扯开了,还撒上了一把盐——她也曾是国公府的姑娘,也是京中贵女,可惜全被上官宏毁了!
“叫我猜猜,因为她上次得罪了你?”萧逸见她根本不想承认的样子,也是抿唇笑起来,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几分含了薄荷味的清凉气息徐徐喷在她鼻尖,“还因为我?你醋了,是不是?”
白芷不置可否,反倒是自己朝前走去,萧逸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不远,始终没有拉开距离,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沉声笑道:“阿芷,我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但我知道,你的心同我是一样的。”
“我哪里敢跟公子是一样的?”白芷转头,挑着眉笑,“我可没有成日说些孟浪的话去臊别人姑娘的。我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心,不像你,看着温润如玉,若是剖开了,定是黑了的坏心种子。”
“你这嘴,如今可是愈发厉害了。”萧逸失笑,“还说我嘴像刀子,我可没有用话将别人要说的给堵死了。”
白芷倒是笑得十分得意,转头看了他一眼,后者手中折扇一合,轻轻敲在她头上:“你这丫头,是我疼坏了你。”见她吃痛,顿时笑了起来,“你要与我置气,也等到你生辰之后吧。等你生日过了,咱们再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