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会是一个真真正正,不折不扣的疯妇。
那个疯妇独个儿站在街角中大喊大叫,头发打结,双目通红,牙齿发黄,看真了年纪并不老,大约也只是二十馀岁。途人全部都远远避开,惟恐她暴起伤人,祸及无辜。
梁锐也在对面街道上观望,看了谢山静几眼,谢山静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你不必理我,我只是来看热闹,你照常下命令可以了。”梁锐点点头表示明白。
杨诺言心里奇怪地想:”这个疯妇就是新人?她疯得那麽厉害,要怎样把她带回去?”
这个问题,梁锐何尝不是在考虑?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在街道转角处传来一把冷冷的声音:”你们到底要不要过去?不去的话,那个人就归我们了。”
众人陡地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甘氏集团的副领导赵亚义。不但赵亚义在这里,就连矜贵如公主殿下,不食人间烟火的领导人甘馨如小姐也大驾光临这个平凡的街角,他们身後同样率领着一队人马。
杨诺言第一次在元旦会议看见赵亚义的时候,身边有太多新鲜的人和事,并没有细心留意他的样貌,只觉得他样子还不错。直到这次第二次见面,才发现衣冠楚楚的赵亚义长得非常英俊,连男人也忍不住多看两眼,他穿着白色衬衫,打扮仍然一丝不苟,一双丹凤眼略显冷酷。
梁锐突然看见甘氏集团的领导人和副领导,愕然得一时不知怎反应。谢山静在一旁观察着形势,知道梁锐和甘氏集团等人的身份太过悬殊,根本无力抗衡,如果自己不出面的话,这次的新人就势必被甘氏集团抢去。
可是,她这个时候出手的话,就等於承认自己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这个是追踪者部门的任务,如果谢山静越权去管追踪者的事,司徒夜行一定会勃然大怒,两个部门在元旦会议时建立的丁点儿同仇敌慨,不免付之一炬。
最理想的做法,当然是由梁锐通知司徒夜行,让他们自行处理这次的冲突。但眼看赵亚义抢人蓄势待发,实在不可能拖至司徒夜行赶来。谢山静在心中权衡着这些事情的轻重,对她来说组织大於一切,始终觉得要以整个集团的利益优先,踏出一步,身後的金宁却拉住了她,一脸警告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能把此事扛上身。
谢山静明白他的意思,也摇摇头,表示”别无他法”。此时众目睽睽下,金宁知道无法阻止她,只能暗自着急。
谢山静态度尊敬地道:”甘小姐,赵先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们。我们正在执行任务,不方便多说了,你们请便吧。”
谢山静这样说,是抱着最後一丝希望,甘氏集团不会来明目张胆抢新人。可是赵亚义根本就是存心来找麻烦丶显威风,听她这样说,漠然地道:”我不清楚你们来执行什麽任务,不过我是来带对面那个疯女回去的。少陪了。”
赵亚义说罢竟然就带队过马路,向那个疯女走去。谢山静连忙跟了过去,急急地道:”赵先生,这个人是我们先发现的。你这样……”
赵亚义冷笑一声,道:”谢山静,你好会说笑啊,这个人明明是我们的追踪者发现的。你们後知後觉,可以怪谁?”接着向甘馨如打个眼色。
谢山静强忍怒气道:”可是……”话未说完,甘馨如向着她踏前一步,喝令道:”谢山静,你别不知羞耻想抢我们的功劳!”
其实根本是甘氏集团看到香氏集团行动才跟过来的,此时竟然恶人先告状,真是无耻之极。谢山静自幼在心镜会中耳濡目染,乃是真心尊敬上级,加上性格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愚忠,至此也对甘馨如恭恭敬敬,道:”甘小姐,如果你们坚持要把这个新人抢去,会大大伤害我们两个集团之间的关系,还请你三思。”
甘馨如显然受了赵亚义的吩咐,要摆出领导人的架子挡着他们,冷冷道:”你是什麽身份?凭你也配来要我三思?”
谢山静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甘馨如始终也是上级,还是请示香小姐比较稳妥,转头对杨诺言道:”打电话给香小姐。”杨诺言立即取出电话拨号。
“喂?诺言?”电话中传来香小姐斯文的声线。
杨诺言瞄谢山静一眼,在电话中对着香小姐简略地交代了目前的情况。其他人也不由得暂停脚步,望着他和香小姐通话。赵亚义不由自主伸出手来整理衬衫的袖子,似乎多少有点儿不安,而甘馨如的眼光却开始游离到旁边的街道,表现得对此事不甚投入。
“是,香小姐,我知道。”杨诺言对着电话回应几句,接着提高声线,环顾在场的人道:”香小姐已经了解发生何事,要我代表她处理这个情况。”</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