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连锁都没有一把,黄阿贵直接侧身轻轻一撞个,门就开了。
开了门,黄阿贵才转过头来,嘿嘿的笑道:“江少爷光临,寒舍当真蓬荜生辉,只是,嘿嘿……寒舍简陋……简陋……”
周子言也不跟黄阿贵客气,等黄阿贵摸索着摁亮了电灯,周子言这才随着黄阿贵进屋。
只是进了屋,昏黄的灯光下,周子言才发现,这就算是养鸡养鸭的棚子,也未免太窄了,前面一间,大约两米宽,不到三米长,左手边角落里放着极为简陋的炊具,右边靠墙摆放着一套破旧的简易沙发,中间用砖头搭了一个不到五十公分宽,半米长,上面铺着三合板的台子,估计是既当桌子,又当茶几。
后面还用烂砖头隔了,挂上一块中间破了好多洞的旧床单,把里外隔成两间,估计后面便是黄阿贵老两口的卧室。
整个空间,大略也就差不多十二三个平方吧,而且墙面都没做过粉刷,夜风不是从龇牙咧嘴的砖缝中往里面灌。
这寒舍,还真是有些寒了,不过,周子言却注意到,这狭窄简陋的寒舍里面,却很干净,家具虽然简陋,但绝对是一尘不染,尤其是那些简陋的炊具,更是精光铮亮,看不到半点儿做饭烧菜时留下的油污。
显示着这里的女主人,十分注意整洁干净!
黄阿贵自个儿把两打二锅头和药酒放好,这才转过身来,讪讪的跟周子言笑道:“江少爷,快坐快坐……你看这……”
说着,黄阿贵伸手来接周子言手里的礼品。
周子言把礼品递给黄阿贵,淡淡的笑了笑,低声说道:“黄伯母身体不好,你小声点儿,别惊动到她……”
周子言的话还没说完,旧床单背后传来黄老太太一声轻轻地咳嗽,然后问道:“阿贵,谁啊,这么晚了……”
声音病恹恹的,很是虚弱无力,一听就知道这黄老太太是久卧病床。
黄阿贵撩开旧床单做成的帘子,摁亮了里面的点灯,这才笑着低声说道:“老婆子,快起来,家里来贵客了。”
黄老太太又问道:“不会是那孩子回来了吧?”
黄阿贵又低声答道:“不是,是江少爷,他还给你买了好多的东西呢,快起来,去谢谢人家。”
见黄阿贵一个劲儿的催促他老婆起来,周子言很是有些过意不去,当下在外面说道:“黄伯母,打扰到您休息了,不好意,我坐坐就走,您老人家,不必起来……”
只是才顿了片刻,黄阿贵便抱着他老婆出来,直接放到简陋的沙发上,只是这沙发本来也就不长,黄老太太跟周子言坐了,以下的空间再也坐不下第三个人了。
周子言打量了一眼黄老太太,黄老太太体型很瘦,也不高,但偏偏脸上肿胀,手指也是肿得很粗,估计是尿毒症引起的并发症状。
不过,黄老太太,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位很清秀的女人,即使是现在身体水肿,依旧能看出当年的风韵。
黄老太太打量了一阵周子言,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江少爷……实在对不起……”
周子言礼貌的笑了笑,答道:“黄伯母不必这么说,倒是我们深夜来访,惊扰到黄伯母休息,实在心中愧疚。”
黄老太太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江少爷客气了……”
说着,又转过头去,对黄阿贵说道:“阿贵啊,江少爷来了,你去烧些水,看看还能不能弄些吃的……”
周子言赶紧说道:“黄伯母不必费心,我过来,也就有些事情想亲自问问黄伯母,说完就走,对了,黄伯母,我其实不姓江,姓周,我妈给起的名儿,黄伯母可以叫我小周就是。”
黄阿贵一听周子言根本不姓江而是姓周,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
黄老太太倒是倒是毫不在意,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现在这个社会自由了,生下来的孩子,随父姓有或者随母姓,那也没对大的区别,呃,周少爷,你想知道些什么?”
周子言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这话说起来,我也不好怎么开口,可眼下,这事情,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也就是江小姐……嗯,关于我妹妹的事情……”
黄老太太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又抱上了酒瓶子的黄阿贵,咳嗽了两声,这才说道:“阿贵,你又去……咳咳……你又去找她的麻烦了……”
黄阿贵喝了一大口酒,这才呵呵的说道:“老婆子,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嘛,谁让你成天唠叨个没完,再说了,你这身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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