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御低下头,抬手阻止庄未上前,弯腰将被苏江沅踩过的西装外套捡了起来。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上头的尘土。半晌,才缓缓地起身站了起来。
庄未也心疼自己的老板,忍不住说,“温少,你大可以告诉她。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那都是误会。”
温承御起身站了起来,面色平静,像是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似的,完全没情绪。一手将外套挂在胳膊上,起身站了起来,“你以为我不想,”他看向庄未,“但我不想那么早告诉她,至少不是现在。”他的苏苏,曾经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些罪。
而如今,要让他用三言两语,将让她没了情绪和怨念,他也心疼。
庭院里的风转眼越发大了,温承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移动脚步转身,“我想让她心里痛快些,即使是报复我,也没关系。”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感同身受,那就让他多受一些相思之苦,来弥补那些年她所受的罪。
至于离婚,她想都不要想!
......
客厅里的落地窗内,一直到看着两个男人缓步离开,苏江沅才放下微微撩起的窗帘,回头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拿过枕头蒙住自己的脸色,靠着沙发躺了下去。
心里太烦太乱,连个发泄的出口都没有。
一旁的宁之旋双手托腮,看了苏江沅好一会儿,终于起身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抱枕,“好了,你心情不好,别拿抱枕出气呀!”她挨着苏江沅坐下,侧头看她,“你现在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因为过去那些事情,跟温承御离婚?”
苏江沅闭眼吐气,“我也不知道。”
不知是怀孕的关系,还是别的,她觉得疲惫不堪,满身无力,忍不住靠在宁之旋的肩头,缓缓出声,“阿旋,我觉得我好累。爱他的时候累,如今想要不爱他,还是觉得累。”
宁之旋抬手揽着她,“其实,你也舍不得他,对吗?”她顿了顿,又说,“其实沅沅,在我看来。人最重要的就是当下,只要这个男人足够爱你,疼你,为什么一定要揪住过往发生的那些事情不放呢?”
至少如今在宁之旋看来,温承御足够疼爱苏江沅。若是现在她要喝他的血,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拿刀子的。
苏江沅看着沙发边明亮的落地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我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如今我每每面对他,就会想起他过去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去恨他,想要打他骂他,甚至想要杀了他。”可每每面对他,她总是又不忍心,所以最终那一团郁结之气就困在了自己的胸腔里,怎么都化不开了。
宁之旋摇头叹气。
人啊,就是这样。
越是爱一个人,就是越是想要的越多,巴不得过往那些所有的错事,都跟温承御没关系似的。这样,她就可以找到继续爱他的理由,说服自己了。
两个人正面对面无声沉默,楼上的裴煜城手指上挂着钥匙,一路走了下来。宁之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问他,“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裴煜城扫了眼沙发上的苏江沅,走过来摸了摸宁之旋的头发,柔声说,“和朋友出去喝一杯,你们累了就上楼去休息,不用等我。”
宁之旋不悦地嘟着嘴巴,“我好歹也是个孕妇,你这个时间跑出去喝酒,真的好吗?”虽是这么问,但毕竟是自己的男人,裴煜城要出去做什么,她多少猜得到。
可裴煜城却揉着她的脸,轻声笑了,“我当然知道是你是个孕妇。媳妇儿你放心,就算我喝醉了回来,也会记得你是孕妇的事实,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宁之旋:“......”她怎么那么想拿鞋底拍在这个混蛋的脸上呢!
临出门前,裴煜城回头看着沙发上的苏江沅,说,“江沅你乖,你是孕妇,累了就要去好好休息。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是你的家人,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随心就好,你有哥哥。”
一旁的宁之旋冷不丁插了一句,“肉麻!牙齿都酸掉了。”
裴煜城:“......”
沙发上的苏江沅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这个晚上第一个笑容来,忍不住插嘴调侃夫妻两个,“你们知道时下最流行的两个字,什么用在你们两个身上最合适吗?”
“什么?”裴煜城和宁之旋很是配合地看向她,就听她说道,“是逗逼。”
裴煜城和宁之旋同时:“......”
......
裴煜城出了门,老远就看到庭院外头停着一辆黑色宾利。看到车子外头站着的人,先是一愣,心里当时就了然了。
他还没动,车子边的温承御已经缓步走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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