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胡万里望着他含笑道:“南京商贸兴盛,不知这北京、德州十足成色的银锭可方便使用?”
“客官,十足成色的银锭使用倒是没问题,不过,按例都会折价。”那小二微笑着道:“若是散碎的银两倒也折损不多,若是大额的银两,客官还是到银铺兑换为好,以免吃亏。再则,如今假银锭甚多,防不胜防,当地商户多信任本地银锭,客官还是兑换本地的银锭,使用起来也便利。”
假银锭?南京骗子如此多?微微一笑,胡万里才含笑道:“此地附近可有大银铺?”
那小二忙热情的道:“有的,出门向东,不过一箭之地,便是‘万源号通商银铺’,分号遍布京城,信誉极好。”
胡万里摸出一小角碎银,道:“这茶桌留着,我去去便回。”
小二接了银子,忙躬身道:“客官放心。”
且不提胡万里二人去换银票,却说孙光辉乘轿匆匆赶到崇道桥附近,稍一打听,便寻到附近的吴家大院,递了名贴进去,不一时,便见一年约二十四五,容貌俊美,身形硕长,身着一身大红芙蓉锦道袍,头戴纯阳巾,足蹬一双紫色罗汉鞋的士子快步而出,孙光辉乍见之下不由一怔,怎得穿的比妇人还要艳丽三分。
来人正是吴亦有,一见孙光辉,他便满脸笑容的一揖,热情的道:“华国兄,可想煞小弟了。”
孙光辉忙还了一揖,笑道:“数年不见,梦然越发的英气逼人。”
“让华国兄见笑了,京城风气如此,不过是入乡随俗罢了。”吴亦有爽快的笑道,说着便伸手礼让道:“华国兄里面请,咱们进屋叙旧。”
两人进了大门,一路穿廊过院,才在一跨院花厅落座,孙光辉看的暗暗咋舌,这吴家如今是越发的富有了,南京的房价可不便宜,听闻秦淮河两岸六百两银子也只能买一间小小的房子,这崇道桥附近虽然及不上秦淮河两岸,亦算是繁华地带,如此一栋几进深而且还带跨院的宅子得值多少银子?
一落座,吴亦有便笑道:“一别数年,华国兄已是金榜题名,小弟却仍是蹉跎岁月,连举人亦不得中,实是惭愧。”
“梦然天资聪慧,才华出众,登科不过是早晚事,何须心急。”孙光辉忙宽慰道。
“华国兄无须宽慰小弟。”吴亦有笑着摆了摆手,话题一转,道:“此番南下,可是赴任?”
“正是。”孙光辉点头道:“前往广东潮州府五华县赴任。”
“恭喜华国兄。”吴亦有笑道:“小弟这就遣人去召集几位朋友,今日为华国兄接风洗尘。”
孙光辉微微一笑,道:“同来的尚有两位同年,一位是浙江温州府平阳知县,一位是福建漳州府龙溪县知县。”
漳州府龙溪县知县?吴亦有听的一愣,不由脱口道:“龙溪知县不是年底才到任吗,就已经授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