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话居然会出自他的口。
虽然说的是实话,可这话,好羞人!
见她的情绪终于不再如刚才一样低落,他的心才稍微安一点。“好,我转过身去。”
说着,他当真转了身,背对着她催促。“你快洗吧,要不一会儿水就凉了。”
“恩!”见他当真很君子的背对着自己,她心中一阵好笑。
他们是夫妇,他这是君子给谁看啊!
不过转念一想,不是她让他转身的嘛!
夏倾城听着身后传来簌簌地脱衣服的声音,然后听见她走进木桶,才安下心来,面上却是一副寒气逼人,身畔的双手也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袍,将它捏得死紧。
据他估计,夏允城势必是不会死心的,这事,还是得好好想个万全之策。
听见后面波动水的声音,他有些后悔就这么轻易地绕过了夏允城。
若不是他敢去的及时,发生的事情,将不是他们夫妇所能接受的。再一回想刚才他抱翩翩时她的反应,他就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夫君!”翩翩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有些不解。
“恩?”夏倾城听见她的声音回神,松了抓住衣袍的手。
他不希望自己吓着她,更不能让她看出自己对这事是多么的气氛,那只会让这么小女人更加地胡思乱想。
“你没事吧?”她问。
“没事!娘子,水还暖和吗?”
“暖和的!”她一边搓洗着自己的全身,一边回答。
她要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绝不允许身上留有夏允城的任何气息。
“若是冷了你给我说,我再给你加热水。”他叮咛。
“恩,我知道。”她继续用力搓洗。
听着后面哗啦啦的水声,夏倾城心中有着隐隐地担忧,忽地想起自己带来的笛子,于是说道。“娘子,你洗澡,为夫吹笛子给你听好不。”
“笛子?”她不解地看着他的背。
不懂,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吹笛子给自己听。
但还是不忍拂了他的意。“好啊!”
听到她的许可,他转身,打算到柜子里去找拿笛子。
可他这才一转身,翩翩就立刻整个人沉进了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她都望了,他的笛子和自己带来的白玉笛子都是放在柜子里的,他要拿笛子,当然得转身回头。
她懊恼地想,早想到这,她就不会同意了。
现在这情况多尴尬的。
他轻笑着看着她露出水面的头,对她陈诉事实。“娘子,我们可是夫妇呢!”
她这样,若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当他是擅自闯入她房间偷看她洗澡的坏人呢!
“我知道。”她有些尴尬地将身子往上探了一些。
知道是一回事,但觉得别扭又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他是自己的夫君,他们也基本是夜夜行周公之礼,可她骨子里毕竟不是那种开放的人,所以刚才的举动,真的只能说是一种心理的条件反射。
他宠溺地笑看了她一会儿,往柜子走去,打开柜子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柜子里他昨夜送给她,但却已经破烂的灯笼,在回转头看着床头挂的那个完好无缺的和这个一摸一样的灯笼,心中升起了不解。
他看向那在水中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一个劲儿的别扭娇羞的小女人,压下心中的困惑,翻出自己的那根笛子,走回原来的地方,继续背对着她,吹起了悠扬的曲子。
这下,翩翩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提议要吹曲子给自己听了。
这曲音沁人心脾,令人心静慢慢平和下来,曲调柔和之至,听着这音律,仿若进入了一个空灵的境界。随着这清幽的音乐,翩翩的心变得极为平静,眉目间渐渐染上祥和。
这曲子正是当日在宫中她与他合奏的那首曲子——清心普善咒!
没想到,他还记得。
一曲终了,翩翩的眼里慢慢凝聚了泪水,最后一滴一滴滑落,滴到木桶了,溅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夏倾城听见她的不对劲,想要转身,却被他制止。
“别,夫君。你别回头。就这样陪着我待一会儿。要不,你再给我吹上一遍。”她低声说道。
夏倾城果真没有再回头。
他知道,此时她才是真正的放松下来。
她这一哭,是哭出了所有的委屈,将刚才的害怕和恐慌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他将笛子凑于嘴边,再次吹起了刚才的曲子。
哭吧!
希望她发泄完了以后,心中别再存有任何的解不开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