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通之前似乎曾经去找过尤恩教授,不知道他当时去的原因。”
丁小钱眼前一亮,她刚才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
“我在去问问。”丁小钱转身推开审讯室的门,刘德通依旧失神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脑袋,双目空洞的盯着审讯桌,仿佛被无法确定的记忆不断折磨着。
徐子谦跟了过去,站在丁小钱身旁。
两个人动静不算小,可是却丝毫没有惊动刘德通,徐子谦踢了一脚刘德通椅子,刘德通受到惊吓,这才一个激灵的抬起头坐直,惶然的望着丁小钱和徐子谦。
“你曾经去过尤恩教授那里对吗?”丁小钱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刘德通迟疑了一下,露出困惑的神情:“尤恩教授?是谁?”
刘德通的反应让丁小钱愣住了,她是从刘德通办公桌上发现的尤恩教授的名片,所以便断定了刘德通去寻求过尤恩教授的心理帮助。
可此时他的反应却像是根本不记得有那么一回事,这让丁小钱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判断是否太过鲁莽。
“那你桌子上的那张尤恩教授的名片是怎么回事?”徐子谦皱着眉头摁灭了烟蒂。
刘德通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眼神依旧有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啊,我桌子上的名片多的很,现在人谁没有名片,一来看展览就乱发。”
“所以你从来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吗?”丁小钱抿了抿嘴,接着冷静的问道。
实际上现在丁小钱心里也为判断失误而懊恼,但是仔细回想了一下,也的确是自己心太急了,不过即便是刘德通没有去过尤恩教授的心理会所,她也有必要在跑一趟。
刘德通想了想,斩钉截铁道:“我确定我没有。”
丁小钱沉默不语。
从审讯室再次离开的丁小钱坐在自己办公桌旁边,详细的整理了一遍资料,发现自己的确是在见到那张名片的瞬间,就判断刘德通去过找尤恩教授寻求过帮助,现在想想是自己太过鲁莽。
仅仅凭借着一张名片就断定刘德通去过心理咨询师,这一点到不符合丁小钱的性格,按理说她不会这么武断,可是为什么她当时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丁小钱靠在椅背上,双目失神的望着电脑桌的上的摆设,眼眸中没有聚焦点。看上去像是在发呆,实际上她开始回想起当时的画面。
她之所以会武断的认为刘德通去寻求过心理咨询师的帮助,一定是有原因的。
丁小钱这么想着,眼前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当时她是再去江北蜡像馆,看看蜡像馆的安置,跟着江彧的管家进去的时候,有抬着刘德通办公桌的工人擦肩而过。
桌子是实木的,非常沉重,桌面干净整洁,没有丝毫的杂物,桌子的抽屉也是紧闭着的,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实木的关系,亦或者年岁长远的原因,桌子的抽屉虽然是紧闭着的,但还是有一条细缝,或许名片就是从那个缝隙当中滑出来的。
当时工人们抬桌子的时候是保持水平的,并没有很大程度倾斜,因此,如果名片会从缝隙当中滑出来,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抽屉里面东西很多,二是倾斜程度足够大。
可回忆当时的情景,似乎并没有满足两者。加上刘德通说的那句‘我桌子上名片太多,现在人谁没有名片,一来看展览就乱发’,可以确定刘德通的抽屉中放了许多名片。
那么退一步,假定工人们抬桌子的时候满足抽屉东西很多,倾斜程度足够大这两个条件的话,问题就来了——为什么偏偏尤恩教授的名片掉了出来呢?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丁小钱断定当时刘德通的桌子上仅有这张名片,甚至很可能是被区别对待的一张名片,所以才孤零零的掉在地上。由此,丁小钱才推测出刘德通去过尤恩教授的心里咨询室。
现在重新想了想,丁小钱反倒开始奇怪那张名片的来源。
再退一步,假设刘德通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他的确没有去看过心理咨询师,也没有听说过尤恩教授的名字,那么那张尤恩教授的名片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以尤恩教授的名气,恐怕还不至于随便去参加个展览就各种发名片。不过丁小钱现在不敢妄下断论,具体事实是不是如同自己所猜测的,还是需要见尤恩教授一面才能够进行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