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物品一事暴露也竭力帮忙遮掩。她同样被杖责三十,没收财产,赶出宫廷。
一切就这样简单了解,昔日的公孙芳媛甚至没有叫屈的机会。在如桐招认后,身在冷宫的她直接被赐下了白绫。越荷虽心惊,然而再去想那个笑如芙蓉的女子,面容却也变得模糊不清,不由叹息。
越荷被还了清白后,自遣姚黄去问候了刚刚官复原职的秦婉。经此一事,阖宫都知道了两人的情谊,倒不必刻意再遮掩。而秦婉亦是手制了一碗最擅长的奶白豆腐命姚黄送回来。
姚黄入内时江承光正在与越荷说话,见了她手上青瓷小碟中莹白软腻又方方整整的一块儿,禁不住胃口大开。越荷看出他的心思,抿嘴一笑就让姚黄奉了上来。江承光却嘴硬了一次:“不急,用膳时再呈上罢。”
越荷知他一贯想要当个完美的帝王,未料计较到这样的小节,不由好气又好笑:“嫔妾现下想用,圣上不允?”
江承光微觉尴尬道:“阿越你若想用便——”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江承光也笑了,轻松道,“朕裁你个御前失仪如何?”
越荷不理他,只管让姚黄将那奶白豆腐搁在案上,又吩咐去取一把青葱色的玉勺来。青白相间煞是好看,更是令人食指大动。她细细舀起一小勺来,也不咽下,只笑吟吟看着江承光。
江承□□叹道:“放点香葱香菜不更好看?”说着便示意越荷喂他。
越荷含笑道:“要那样的话,直接做奶白豆腐鱼头汤便得了。这道奶白豆腐要的就是味道清淡恰到好处,可不能太鲜了。”说着细心喂江承光用下一口,“嫔妾要用,圣上说嫔妾御前失仪。那现下圣上用了……嫔妾可编排您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承光事事以完美帝王的标准要求自己,总好过那些浪|荡的。
江承光细细品了才咽下,笑道:“编排不得,朕是皇帝。”又道,“只是时至初冬,还是吃些味儿重的舒服。”却示意越荷将勺与碟都递给他。
越荷看他用得开心,自己却不紧不慢念道:
“是啊,也快到时令了,尚食局想必都备好了。爆炒羊肚、虎眼细糖、酥糕、鲍螺、羊白腰也该上桌了,说是用了羊肉一冬都不会冷呢。不过宫中有地龙,也冻不着。”
江承光抬眸,似有话要说却将口中豆腐悉数咽下后才开口道:“上次的事,委屈你和秦司膳了。姚黄与秦婉交好,现下朕知道了。不是什么大事,该怎么来怎么来,不用刻意避讳什么。”
这样的体贴令越荷鼻头一酸,她装作不经意地转移话题道:
“谢圣上恩德……说起来上次姐妹们约定开的风雅酒席,倒是在明年的春夏之交。可是婕妤娘娘上次又提议,说是春夏之时有清明日,夏至又是圣上的生辰,已经够多日子了。打算让那酒席延延迟到白露举办。这下聂姐姐的美酒想必更加香醇,只是楚美人盼了许久,这几天都不大开心呢。”
江承光“哦”了一声,又笑了起来:“明年春夏是日子多,朕登基以来还只春狩过一次,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朕打算明年春天去行宫春狩,阿越想去吗?”
春狩?越荷一愣,垂下眼睑:“若圣上垂爱,越荷不胜荣幸。”
景宣四年那次春狩……皇帝并没带上失宠的她。
江承光却并未察觉她的变化,仍旧兴致勃勃道:“你既然会射箭,那可会骑马?”
越荷神思被拉回,却也没了刚才的兴致。淡淡道:“江南多山丘,嫔妾无此福气。”
江承光微微一怔,旋即握起她的手温和道:“不要紧,朕教你。”
又道:“随朕去?”竟已经是哄孩子的口吻。
越荷快快眨了眨眼睛,颤声道:“好。”
江承光温和地望着她,面上慢慢笼上一层轻柔的哀伤与自责。他走过去,将越荷揽入怀中,温声道:“阿越,你会骑的很好的……朕会带着你骑‘紫燕’……”
他又默了许久,才哑声道:
“霍昭仪可有与你生嫌隙?”
越荷闭目静静道:“无。”
“她虽骄纵却还知礼,”江承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昭仪若给你气受了,回头朕给你迁宫。她初次有孕又差点滑胎,心里肯定有点儿芥蒂。你不必常常往她那里去请安,朕会同她说的。”
越荷伏在江承光怀里,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