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所以能居住在长乐宫的正殿临华。
然而这些不过是一时的议论,对于自己大概适合什么颜色,女孩们心里都是有数的,因此更怕拿不到自己想要的颜色,纷纷上前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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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姐,这是您的绸缎。”
楚怀兰正兴致勃勃地比较着各匹绸缎,忽而一个老宫女健步而来,神色冷硬,其不近情理比之昨日徐藏香更甚。不由分说便将手中一匹正红绸缎塞到楚怀兰手中。
“我的?”楚怀兰神色讶异,忙看向那绸缎,正红色张扬地铺展开,楚怀兰讶异之余又生出一丝恼怒来,想起越荷昨晚的劝说,定了定神,答道,“不知姑姑是何意思,楚氏并未挑中此匹绸缎。况且......”况且正红乃是正妻才能用的颜色!皇后早逝,她选用此锻,不是觊觎后位?大大犯禁!再看周围人的目光,冷淡、不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楚怀兰不禁有些慌乱。
“楚小姐,”老宫女似乎根本没听见楚怀兰的话,“刚才徐司正已经宣布过,一旦择定不能反悔。”说着便按住楚怀兰挣扎的手,“这也是圣上的意思,楚小姐莫不是想抗命?”
楚怀兰即使性情粗莽些,此刻也明白了是有人在故意针对自己。她的脸气的通红,脖子一梗就要争辩,忽而越荷上前将她拖后,老宫女冷淡地敛衽一礼便转身离去。楚怀兰犹自愤怒,只听得越荷在她耳边轻轻一句:
“那是太后的宫女。”
愤怒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慌乱。楚怀兰连忙一把抓住越荷的手:“越妹妹你是说......”
越荷微微点头:“莫要争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不是你自己说的么?阿椒,想想楚家的体面。即使落选,也不该是失态怒骂这个原因。”又见人多耳杂,耳语道,“回去再细说。”
楚怀兰连忙点头,敬服不已。
然而,一丝疑惑却在慌乱之后慢慢腾起:越妹妹,怎么会认得太后的宫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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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真的被人针对了,楚怀兰现下也只好自认倒霉,赶快催越荷自己选一匹好的,别拿了人家剩下的。忽闻一女声道:“楚姐姐请留步。”
越荷与楚怀兰转身,便见一女子迎面而来。女子身材高挑,因此显得比常人略瘦些,但却是那种力量蕴藏其间、绷紧了的瘦。她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爽朗不凡。开口声如金铁,清脆而有力:“淮阴聂轲,问两位姐姐好。”言谈大方,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聂姐姐好。”两人忙回礼,却不解聂轲来意。聂轲一看越荷两手空空,忙道:“瞧我糊涂了,这位姐姐还没选好布匹呢。不好耽误姐姐,还是等姐姐选好再说。”
越荷淡笑,心中赞叹聂轲英气之外的细心。也不推辞,便随意去领了一匹布。对于要站在妹妹面前被挑选,她还是有些抗拒的。越荷的身份,除非故意折腾,一般是能入选的。所以她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选了一匹无人问津的深紫色锦缎。深紫色一般年轻娇俏的女孩子穿上了显老,故无人青睐,却刚好合越荷的眼缘。
取了布匹回来,聂轲已与阿椒闲聊了一会儿,友善地笑笑,才说明来意:
“淮阴聂轲本是富商之女。县中恰好有另一女子名聂可报名参选,名字登记错登成了我的。上报后才发现,县官怕吃‘监察不利’的责任,便上门说服父亲让我走一遭。我本无什么羁绊,也是跟随父亲走南闯北过的,倒是很愿意到京城瞧瞧。选上了光宗耀祖,兄弟也能有机会入朝为官,不必因商人身份受人歧视,选不上就算做游览了一番,也不吃亏。于是我便来了。不过在外几日,左思右想,聂轲甚是思家,终究想要归去。听闻姐姐分到一匹犯禁的红色,不如姐姐与聂轲交换绸缎,这样姐姐不必担心,聂轲也好归去。”
又道:“我的是墨绿色。”
楚怀兰心中先是一喜,却又犹豫了起来:“然而——聂姐姐一片好心,阿椒也实言相告。阿椒多半是得罪了什么人,才分到此布。若姐姐换了去,恐姐姐被迁怒......”
聂轲爽朗笑道:“怕甚!天高皇帝远,我总是要回淮阴的。一幢小事能记恨多久?这次天家恩典,初选过关者皆可得绸缎一匹,裁衣后即便不中选也可自行保留,算作表彰女儿家的出彩。又可游览御花园,聂轲已经是赚到了——正红色我瞧着正好,楚姐姐,这些可是难得的好绸。我父一方巨贾也难得这么纯正的红锻——用作嫁衣刚好合适。我得了这绸缎,回去也能用上。如此,不是两全其美?”
楚怀兰有些犹豫地看向越荷,越荷见聂轲神色磊落,便道:“聂姐姐一片好意,阿椒不必推辞——不如越荷与你换?”
楚怀兰大笑起来,连忙递过去正红绸缎。聂轲爽利接下,又将自己的墨绿色递与她。如此,看上去真是两人都遂了心愿。只是事实,又岂能尽如人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