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陌生的男人、陌生的拥抱,让她愤怒。她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推不开这铜墙铁壁般的胸膛。她怒道:“王爷,请自重!”
这饱含怒气的娇斥,让他愣了一瞬。他粗糙的大掌扶上她的细肩,“你闺名是什么?”
“我已是风大人的侍妾,王爷勿扰!”云清晓恼怒地瞪他,拍掉他的手。
“本王明媒正娶,娶你过门,侧妃或是王妃随你挑。”燕天彻豪气道,眸光深凛骟。
她惊震,这睿王的脑子坏了吗?她和他根本就不认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白他一眼,“眼下乱党未清,王爷还是先去看看皇上吧。”
燕天彻目送她飞奔而去,邪魅的凤眸流转着深沉刻骨的情意。
这一次,本王绝不会让你溜走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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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晓和燕天彻前后脚地进了白虎宫大殿,风无极已在寝殿内,站在一旁看张太医为寝榻上的男子诊脉。
她瞠目结舌,继而欣喜若狂地奔过去,“皇上……没事了?”
燕天绝靠躺着,眼眸倦怠地半眯着,脸庞仍然暗淡无光,但的的确确活过来了。她欣喜得泪染成雾,想靠近寝榻一些,但碍于睿王也在,就克制住了。
燕天彻眉头一蹙,她怎么是这样的表情?
“皇上醒了。”风无极清冷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滑过,落在睿王身上。
“朕没事了,别担心。”燕天绝轻缓一笑,语声微弱。
“臣弟救驾来迟,皇兄受惊了。”燕天彻略略欠身。
“所幸皇弟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燕天绝有气无力地说道,很是疲倦。
“皇兄放心,如今危机已除,臣弟已命人在行宫搜捕乱党余孽。”燕天彻沉声禀奏。
燕天绝轻轻颔首,眼皮快耷下来了,虚弱得快撑不住了。
张太医让众人出去,说皇上需要歇息。云清晓去煎药,燕天彻和风无极站在殿廊下,冷凉的秋风吹起他们的袍角,无声地拂动。
这两个容貌倾世、气度无双的男子,目光追随的是同一个女子。
他们心知肚明,都有话要说,却暂时保持了沉默。
黑鹰、青锋来禀报,他们联手追捕,还是让欲天宫宫主跑了。
慕容承、慕容焱也来禀报,已肃清行宫乱党余孽。
“你们疏忽渎职,护驾不力,静候皇上发落。”风无极冷沉道。
“是。”慕容氏兄弟齐声道。
欲天宫轻而易举地攻进行宫,控制行宫,无论他们是否尽职尽责,都会被问罪。
大殿前的殿廊又剩下两个人。
燕天彻目视前方,眸光冰冷,“风大人能否割爱?”
风无极云淡风轻地说道:“下官为什么要割爱?”
“本王与她情投意合,你得不到她的心。”
“下官竟不知她的心在王爷身上。”
风无极淡淡一笑,语含浓浓的嘲讽。
燕天彻凤眸紧眯,一束冷戾的光流泻而出,“本王要定的人,无人抢得了!”
风无极微笑道:“下官也不是不识趣。只要她亲口对下官说,她喜欢王爷,想与王爷结百年之好,下官便成全王爷。”
燕天彻握紧拳头,他何尝听不出这番话的深意?风无极认定她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风无极果然狡猾!
“那就等着瞧!”
燕天彻扔下一句冰冷的话,扬长而去。
风无极轻缓地笑起来,云黛啊云黛,你的桃花可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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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晓在膳房煎药,再过一会儿,药就好了。
有人进来,她听见了沉沉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是睿王燕天彻。
他换了一身衣袍,玉色金线绣流云纹锦袍将他的丰神俊朗、翩翩气度挥洒得淋漓尽致,那刀剑勾勒出的脸部线条瘦削而完美,那精致如玉的五官挺立而勾人,令人神魂颠倒。
他站在她身后,她顿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凝固了空气。
“云黛。”燕天彻轻声唤道。
“王爷有何吩咐?”云清晓冷冷道,查自己的闺名太容易了。
“煎药这种粗活让宫人做便可。”他拉住她的小手,“本王有事和你说。”
“皇上的汤药要非常谨慎,不能假手于人。”
她试图挣脱,却被他硬拽着出去。他吩咐一个宫女去煎药,带着她来到澜风阁。
燕天彻关了房门,云清晓立即打开来,“王爷有话便说吧。”
他静静地看她,这女子和五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出落得更美了;一双美眸顾盼生辉,柳叶眉,凝脂鼻,唇似瓣,肌肤如玉,清纯妩媚,只是她的性情似乎有点儿……不够温柔似水。
半瞬,他执起她双手,一双凤眸深幽邪魅,漾着丝丝缕缕的柔情,“黛儿,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荣华富贵,身份地位,金银珠宝,一应不缺。甚至你想要夫君一世独宠,本王向你许诺:此生只有你一人。只要你点头,你就能得到所有。”
若云清晓是那种寻常的女子,或是意志不坚定的,必定沉溺在他的深情与温柔里。
这样的诱**惑,相信每个女子都无法抗拒吧。
“王爷厚爱,云黛愧不敢受。”她轻淡道,“王爷乃天潢贵胄,身份尊贵,实在不必对一介女流说这样的话。”
“本王非卿不娶!”燕天彻目光坚定。
“云黛不知做过什么令王爷有此误会,但云黛想对王爷说一句真心话。”云清晓被他的话惊了一下,语气却是无比坚决,“王爷盛情,云黛无福消受,因为,云黛对王爷并无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王爷的深情厚意,相信会有更好的女子心甘情愿地领受。”
话毕,她挣脱手,快步离开。
这睿王再怎么不常见女人,也不必这样吧,很吓人好不好?
燕天彻看着她消失,手背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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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天绝服了汤药,吃了米粥,恢复了一点体力。
云清晓再三琢磨,可能是玄武晶石发挥了起死回生的功效,他才又活过来。
神奇的是,南越皇帝、西秦皇帝和东楚皇帝都没有死。也许是他们身边也有不少能人异士,为他们解了毒,保住一条命。
这夜,她累极了,早早地上榻补觉。风无极来到天子寝殿,向皇上禀奏了行宫和乱党的情况,然后道:“慕容承和慕容焱护驾不力,等皇上发落。”
“先拘禁,朕好好想想。”燕天绝眯起眼眸。
“此次幸得王爷及时赶到,此前皇上传密函给王爷?”
“朕没有召皇弟来江陵。”
君臣俩默然对视,那就奇怪了,睿王怎会在紧要关头赶到行宫?睿王在江陵、行宫布有眼线?当然,他们心中作此猜疑,却没有说出来。
风无极道:“臣未曾和皇上说起云黛,敢问皇上,皇上喜欢她,可是因为姐姐?”
燕天绝没有回答,却说起了五年前的往事。
五年前,春夏之交,南郊半山腰的青龙寺掩映在一片葱郁青翠之间,烟雾袅袅。他微服去青龙寺与空空大师谈禅、谈心结与遗憾,空空大师说,无须刻意忘却,一切皆随缘,方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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