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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闻欧阳云烟有孕的消息,一张脸上仿佛显出了青春的光彩。其实他并不缺孙辈,但是嫡长孙却与一众的孙辈意义都不同,这意味着后商王朝已然后继有人。他一叠声地说了好多个“好”便转身对徐长海道:“开了库房,挑几只百年老参和灵芝给东宫送去,上一次长沙王进贡的一套玛瑙首饰,朕看着和太子妃甚为匹配,也一道送了去。朕这会先去沐浴更衣,晚些时候再去瞧瞧朕的小孙儿。”
这些日子以来皇帝的态度连近前侍奉的徐长海也看不大懂。以前皇帝亲缘寡淡,对自己亲身的几个儿子都不怎么关心,如今对尚未出世小公主和不知是男是女的嫡长孙却如此重视。徐长海心中疑惑,忍不住抬头去看皇帝的脸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济、行将就木,才突然转了性子?
皇帝身体近些日子却是因为李长的药好了许多,精神头也是见长。他在内侍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后,便上了龙辇,一路往太子的东宫而去了。
徐长海一路都是忧心忡忡,他坐在马上,一张妖媚的脸如今却是阴冷着,少了平日里的凌冽之气。
皇帝的声音轻而远,却恰到好处地传入了他的耳中:“小海子,你可说说在担心什么?”
徐长海回过头来,一张脸上满是恭顺的表情:“奴才担心皇上的身体。虽然近来气疾有缓和的迹象,但李太医也是一再叮嘱皇上不宜舟车劳顿。”
皇帝的手指扶在车帘上,筋骨分明的手背上多了深深浅浅的褐色斑点。他的脸隐在阴影之中,语气却带着笑意:“你若说是担心朕的安危,听来更可信些。”
徐长海仍是苦口婆心地劝着:“皇上为了孙儿亲自探视情有可原,但至少多带些随身侍卫。如今世事多变,皇上更要小心为上。”
皇帝的声音仍旧慵懒:“如今怕也只有你敢这样同朕说话。你尽管将心放在肚子里,太子还做不出弑父杀君这档子事来。”他轻咳两声:“若是太子有这般魄力,朕也可以放心将天下拱手交到他的手上。”
即使身为皇帝的亲信,又陪伴着他整整二十个寒暑,徐长海仍旧拿捏不了这个主子的真实想法。说他是明主吧,他对朝政的关心怎么也比不上后宫的三千佳丽;说他是昏君吧,他偶尔露出的狠辣手段和凌厉的眼神又能让人心惊胆战。因为猜不透,他向来都是左右逢源的在朝中各派之间游走,不敢轻易做出选择。两道斜长入鬓的眉毛微微挑起,皇帝今日的举动更是让他参悟不透。
欧阳云烟同李正炜在偏殿里絮絮说着话,一边史灵秀陪着,亦是照顾得殷勤周到。听到小太监的通报,李正炜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继而却是咧嘴一笑。他迅速地在欧阳云烟的额上烙上一个吻,一双眼里闪烁的光彩:“随孤到宫门口一迎,有了这个小皇孙,看来父皇也是耐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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