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要赶尽杀绝,将原本的南越王都变成一座死城。幸而李正煜引经据典、晓以大义,才得以让一触即发的屠杀停止在初始阶段。
柳长宁仿佛面对着一条一望无际的大河,那河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一不小心,清澈的湖面上便泛起了滚滚黑水,有不知名的巨兽时刻都会从水底一跃而出。她明白自己又一次误解了李正煜的所作所为,但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了李正煜会由着她误解却始终未曾辩解一句?
柳长宁微微叹了口气,将手边的信笺放入信封,起身朝李正煜的书斋走去。不知为何许多早已遗忘的前尘旧事此时却涌上心头。她忽然对自己的判断起了疑心,或许真如母亲所担忧的那样,这般执拗的个性终究会让她自尝苦果?
柳长宁原本准备的台词是“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不该将你当做是心狠手辣之人”,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原来事情背后有诸多隐情,荆王竟在宫中埋伏了无数的眼线”。好端端一个冰释前嫌的机会便在她的眼前白白溜走了。
李正煜静默许久,不知为何平日里总是如钢铁一般挺直的背脊如今看来却有些微微的佝偻。他终于说道:“或许如你所说,皇室众人皆不可信,太多的权力倾轧、生死斗争早将一颗心磨成了磐石。”
他本是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却流露出落寞的意味。柳长宁听了,终是不忍,便轻轻说道:“坑杀战俘一事你既有苦衷,为何却要任由着旁人误解?大家既已歃血为盟,又为何要连我都瞒着?”
她的话里带着三分教训的口吻,李正煜听了,非但不恼,反倒露出天真的笑容来:“你是在怪我不将你当做自己人?”
柳长宁总瞧不惯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不由恨道:“你不明白,若非这些信函,我便以为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明明瞧得出来我的怒气,却不为自己表白。这样的误会日积月累,最后只有把自己逼成孤家寡人。”
李正煜仍是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弹着薄薄的信封,沉声道:“生来注定的路,必然艰险重重、九死一生。我已无路可退,又何必拖着无关的人一起下地狱?”
柳长宁终于抬起头来,隔得那么近,她鬓边的碎发几乎触及到李正煜的鼻尖。他的眼里有挥之不去的雾霾,就算晓得如明媚的*光,眼里却随时能滴出水来。她怔怔地,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便在此时,刘得远却带来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消息:李世勋到了楚王府外,说是要亲自向柳长宁致谢。
柳长宁扶额,当时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自己不出手,李正煜和忻毅也会出手。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多事。如今李世勋是各方势力的角逐的目标,如今他这一出现,怕是将自己拖入到漩涡的中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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