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臂上留下老大的伤口。柳长宁眼前一黑,又见伤口处隐隐透出黑色,心中暗叫“不妙”,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迷迷糊糊中,她只听到耳边一个好听的声音吐气如兰:“长宁,长宁。”温柔之中透着焦虑。她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却忍不住去猜测声音的主人。难道这是父亲?抑或是祖父?难道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右臂隐隐生疼,又好象有清凉的感觉从那里升起。身边仿佛有人抱着她,那种温暖叫她无法拒绝。她低低地说了句什么,便朝着那温暖的地方缩了过去。
这一夜,窗外斗转星移,却仍有许多人仍旧没有入眠。
李正煜的右手已经麻木,他却仍是一动不动。他静静地瞧着面前的人,语气坚定:“堂堂王师,不需要用威逼利诱的下作手段。”
李正炜此时背对着李正煜,他的脸色已是愠怒,扶着桌几的手指也不断地用力。他的声音却还维持着平日里冷静的调子:“三弟,你可知战争本就是强取豪夺、不择手段,这般的妇人之仁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彻夜守着一个妇人,哪有半分商军统帅的样子?”
李正煜却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皇兄不用急着下判断。臣弟资质智谋魄力皆比不上皇兄,但却也身为李家子孙,绝不会让先祖蒙羞。”他从怀中抽出一张布阵图:“臣弟因事务繁忙,忘了通告皇兄,这行军布阵已经做了休整。那日宁婉县主与威骑将军领了圣旨实施奇袭,但人数装备却实在有些简陋。他们甫一从京城出发,臣弟便暗自派了得力的暗卫同两千精兵一路尾随。其后,宁婉县主以鸣镝示警,后援人马便前往相助。此役不但生擒了李正兴,滇军主力亦是元气大伤。桂王见情势不妙即可命令原地休整,还派人向当地太守交了陈情书,看来是要倒戈了。至于黔王,不过区区两万人马,本是不足为惧。如今太子与我在这边守着,便是坐等黔王送上门来。”他忽然露出天真无害的神情:“如此一来,皇兄可高枕无忧。”
幸而李正炜修养极好,他如何听不出李正煜口气里的明朝暗讽,但一咬牙却忍了下来:“三弟深谋远虑,为兄自叹弗如。如今为兄不过是管些后勤琐事,军中大事还需三弟多多担待。”
李正煜亦是笑语晏晏:“皇兄所命臣弟定当竭力完成。”
汪冉阳年事已高,不宜舟车劳顿,故而这一次李正炜将他留在京城坐镇,并未带入军中。与李正煜的一番较量,言语上便落了下风,心中自然大为不快。他此时穿着甲胄,连拂袖的功夫也施展不开,于是只得悻悻道:“孤尚有重要军务在身,先行一步。”
李正煜倒也不客气,他身体纹丝不动,只淡淡回应道:“宁婉县主中毒未醒,许多重要情报不得而知,如今除了须臾不离地守着她,便别无他法,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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