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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李正炽同南越世子军士头一次上朝。朝中群臣见了,俱是大为惊异。却又碍于朝堂规矩,也就不敢妄加评论,只得将探寻的目光化作了触须,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皇帝见众人安静下来,忽然便扔下几只铜质的小瓶。他的龙座本就高高在上,用的力气又大,那些瓶子划出一道弧线从空中飞来,惊得每个人的眼皮都不由重重一跳。皇帝语气寒冷锋利,连眉毛都高高地挑了起来:“众位爱卿可有人识得这些瓶子?”
朝中众人见皇帝盛怒,哪里还敢多话,纷纷将头低了下去。
皇帝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了过去,最后落在南越世子的脸上。那世子虽然心思缜密、手段毒辣,但终究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他兀自强撑了半刻,终于支撑不住,浑身打起颤来:“微……微臣并不认得此物,请皇上明鉴。”
皇帝也不发怒,转手又扔下一只金线绣成的荷包:“这东西你总该是认得了吧?”
那世子低头一看,脸色顿时惨白如死灰一般。当时他贿赂清凉殿中的守卫,本是神不知鬼不觉,如何这荷包会到了皇帝的手上?他心中害怕之极,头脑便有些混乱不清起来:“微臣无罪,微臣无罪。”
皇帝的脸色却愈加和颜悦色起来:“啧啧,这材料,这绣工,就算是御用之物也未必比得上。真倒是听说南越宫廷有密不外传的‘越绣’,这工艺看着倒像。唔,那角落里还绣着两个字,朕认不出来,世子可否为朕解读一下?”
那世子的防线终于全盘奔溃。两行眼泪顺着他稚气未脱的脸‘刷’地流了下来。他用袍袖一把擦了,脸上却换了一副神气。大约是知道自己死罪难逃,语气也就硬朗起来:“自古成王败寇,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买通守卫给裴清下了堕胎药,可那又如何。一个未出世的婴儿又怎能抵得上我南越平白无故死去的十数万军民百姓?”
他本就生得精致好看,如今在殿中侃侃而谈,更带着几分天生的贵族之气。
皇帝本来微笑着的脸此时却变得狠戾无比:“区区小国贱民,性命不过草芥。就算杀光了所有南越人,也不足以平息朕的丧子之痛。”他一挥袍袖,愤愤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朕便成全你。来人呐,将罪人赵永瑞拖出殿外乱杖打死。而后枭首,挂于城门示众三天。”
门外的御林军走了进来,将一脸视死如归的赵永瑞拖了出去。为了不触怒皇帝,行刑之人在赵永瑞的口中塞上了棉絮,故而连呼痛之声也并未传到众人的耳中。
皇帝猛烈地喘息起来,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连脸色也涨得通红。徐长海不断地替他揉着胸口,过了许久,他才渐渐平复下来。声音轻微,语气却甚是凌厉:“将赵莹玉、赵莹玉关入北长巷,封闭门窗,幽闭而死。”
李正炽第一见皇帝发如此大的火,有听他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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