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磕下头来:“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请受我朱昭华一拜。”
柳长宁脸上绽出一个笑容,要不是在这样严肃的场合,她一定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这朱昭华说流泪便流泪,说磕头便磕头的功夫练的可是炉火纯青,连台上的戏子都比不上她半分。李正炽见了,用手肘轻轻地捅了捅柳长宁。不过好在现场极其纷乱,一时间也没人会去注意跪在李正煜身后的他们。
皇帝显是有些不耐,露在锦被外的右手无力地挥了挥,室内立刻安静了下来:“朕死不了,你也别哭了。这哭哭啼啼的,吵得朕脑仁疼。”
朱昭华不防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眼泪和哭声都戛然而止,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徐长海快步从殿外走入,越过众人,俯身在皇帝耳旁说了几句话。
皇帝的一双眼里瞬间便燃起愤怒的火光,他手指着几步开外的李正炀,厉声说:“给朕……咳咳……给朕将这个不孝子绑了,即日移交大理寺处理。”
金色的锦被上洇出一片鲜红的血迹,朱昭华膝行着爬到榻前,一叠声地叫道:“御医……传御医。”
李正煜同李正炽、柳长宁一路走出承乾殿,却并不往懿合殿的方向走。他的步子迈得极大,穿着曳地长裙的柳长宁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他的脚步。
李正炽的一张脸因为这些天的废寝忘食而显出几分苍白“三哥,父皇……父皇不会有事吧?”
李正煜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父皇是天子,自然会万寿无疆的。”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缩得越来越小的承乾殿,心中暗下决心:“光焰,你这身袍子脏得都不能看了,随我回府梳洗梳洗,再好好的休息一下。”
李正炽有些不情愿:“三哥,母后尸骨未寒,父皇又病得这样重,难道我们就这么出宫了?”
李正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先同我回府,有什么话稍后再说。”说着,竟不等他分辨,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大步流星地朝宫门口去了。
刘得远在宫门前侯了多日,终于见着李正煜出宫,也不多话,打起车帘让形容憔悴的三个人上了车。华盖车一路疾驰,周遭的景物飞速地向后倒退着。远处的宫城像是狰狞的巨兽,宽阔的朱红色城门便是血盆大口,将男子的生命和理想,女子的血泪和青春一并吞没进去!
到得王府,在刘得远的叙述中,李正煜才知道了这些天里宫内宫外的巨大变故。看起来,上元节走水一事针对的目标便是李正炀。李正煜心头一凛,出了这样的事,大多数人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因为某些人的失德之举引来上天的惩罚。等到追查缘故,所有的证据和矛头都指向了同一个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李正炀这一次可以说是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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