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先生这样忧心,余风汗颜!”方先生无意朝堂,但圣上对其甚是看重,不想让他洒脱乡野,便拘在身边。他自己却以这样的结果离京,虽然一早就知道是这样的,但真到此时,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方先生道:“锦林的那位小妾,心思不凡,聪慧玲珑,你要是遇到事,不防听她说上一二,也或许可以听从她的意见试上一试!”眼里忧色更甚。
乔余风呆了呆,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再次笑笑:“好!”
不知道这是方先生第几次在他面前提起乔锦林的这位小妾了,言语中带着的深意,他怎么会不知!
文彩玉文姨娘扶着乔余风进了主院,桑红云并张姨娘跟在身后。
乔余风心情沉重,与桑红云说了些话,便让她回了竹香院,张姨娘本是乔余风同僚所送,利益交易,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在,只打了个照面,便让乔余风也打发回去。
桑红云等着来人报说乔余风一觉睡醒,这才让厨房送了吃食,都是清淡小菜,乔余风竟吃得比京城里府中多了一些,让文彩玉意外又安心。
桑红云听小米说到乔余风多吃了一碗饭,便放下心来。
到底是胸有城府。
乔余风被罢官回家的消息如风一样传遍并州城,乔家一时如沉船泛渡,竟无一人前来,之前的并州富贵人家在乔家门前再也没有见过。
乔锦林的家书府中这段时间只收到两封,此后便杳无音讯,乔余风更加少言,门可罗雀,是多年乔家不曾遇到过的,但好似这一切都是别人家的事一样,乔府下人该干嘛还干嘛。倒也让并州有心人多了几份思量。虽说乔余风被六皇子罢官回家,但是乔锦林可是明晃晃跟了三皇子出征,只要他们伸手,保不齐,到时候,三皇子凯旋,乔锦林回来会加官进爵,找他们秋天算账。因此,还是有人忌惮着乔家的余威,不敢上前挑衅。
这场战一打打到了八月,没想到竟延长这样的时间,可想而之,与鞑靼的这场战,打得十分艰难!
桑红云不知为什么,总有种不安,到了八月底,乔家忽然接到乔锦林已阵亡,三皇子又失踪的消息。
乔余风捏着手中的纸片,手抖的不能自制。
此日文彩玉发现,乔余风一夜间白了一半的头发。
桑红云虽然辈痛,但此刻却分外清明,想想乔余风已被罢官,乔锦林阵亡,贤妃和六皇子没有了最后的顾忌,要拿乔家开刀的日子也不会远了。
乔家的府内外挂起白幡,乔余风在城外乔家祖坟给乔锦林做了衣冠冢,桑红云在乔锦林的坟前守了十天,此后,回到府中,又不眠不休前前后后考虑了整七天,七天过后,她让小米收拾了两个大包袱后,又将自己上下整理妥当,去了主院!
“你说什么?你要求去?”乔余风不怒自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听得院里的丫环婆子都一怔。
桑姨娘这是要做什么,如今掌着乔府中馈,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以乔大少爷的未亡人自居,谁能说个不字,虽然是一个妾侍,可是整个乔府的人都知道,桑红红曾经被大少疼在心尖上。就是乔老爷,也得顾及大少爷的这位宠妾。这样的地位,要在乔府里过完下辈子,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怎么会想着求去?
桑红云因劳心劳力,从京城里回来养圆润的脸蛋,再一次削减,尖尖的下巴,更衬得她的眼睛大而明亮:“是的,老爷!老爷并非不知,当初是大少爷强纳我入门,这么多年来,他活着,我也没什么说的,可是如今他不在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请老爷给妾身一个自由!“
乔余风眼里怒火喷出,看着这个被自己儿子捧在手心里的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真是替儿子不值:“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已经是我乔家的人,怎么还想着出去,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样蛇蝎心肠的人,竟然还能让我儿看准,我家儿郎,真是瞎了眼了,只不过一个妾侍,也敢这样,真是反了你了!”
“妾身不敢!只是当初大少爷临走时说过,如果他遇到不恻,容我离府!”桑红云依旧执著。
乔余风不可置信,心中一时悲凉。
桑红云低头等着他答应。文彩玉盯着桑红云道:“红云,你给姨娘说实话,你真的不要待在乔家,要离开这里?”
桑红云抬头看了一眼文彩玉:“姨娘,这里没有我可留恋的东西,为何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桑红云要自由了,我怎么忽然觉得有些伤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