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二太太抱着钟玉玲的衣物,坐在炕上,眼里泪珠儿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的眼睛已经因为流泪,而肿成梳桃,只留着一条缝看人,身边的人都是一脸哀泣,钟四小姐,活脱脱,水灵灵地的一个玲珑人,转眼就入了土。
钟玉玲还是处子之身,是钟家未出阁的女儿家,算是早夭,不能埋在钟家的祖坟里,钟家的家主钟育仁选了一块上好的地,与祖坟相邻,用重金买了,将钟玉玲葬在那里。
所有的一切都用了最好的,穿的,戴的,头上插的,身上别的,腰间栓的,不是金就是玉,但是这最好的一切,在钟二太太眼里比不上她活生生的女儿。
钟二太太闻着衣物上的淡淡的清香味,对着身边的人道:“我的玲儿,怎么会掉进井里呢?她那样小心在意自己的身子!她怎么会掉进井里,半夜天更,她怎么会去那口井边?我的玲儿是最聪明的,她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去那个地方?”
身边的婆子抽了声气儿,嗓子里咯了一声:“太太,四小姐是为了救碧桃啊!”
钟二太太猛地抬起头来,眼里流露出十成的恨意:“给我把碧桃杖毙,她既然这么让人想着照顾,那就让我家玲儿生生世世照看她!”
婆子又抽了一声气儿,看着钟二太太,抹了一把眼泪:“太太,碧桃已经被大太太杖毙了!”
钟二太太突然就闭了嘴,半晌才睁大了眼看向婆子:“你说什么?”
婆子没法再说,她已经说得够清的了,看着钟二太太还是点了点头。
钟二太太的手握着那包衣物,越揉越紧,像要要捏着一个人的脖子,让他出不来气!
钟大太太坐在自己房里,搂着钟玉英:“英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回来就好,等一会去二房看看你二婶吧,玲儿她是为了救碧桃那个丫头,她也真是的,一个丫环,也值得她这样费心,还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不是的,娘,她怎么会为了丫环做这样的事,四妹妹一直说,丫环就是她手里的摆件儿,看着顺心就多用几天,看着不顺心,就卖了重新买自己喜欢的!”钟玉英不相信,钟玉玲会这样做。
钟大太太眼神暗了暗,都是她把她保护得太好,让她没有一丝的城府,任由着四丫头在乔府里使手段,明里暗里欺负她的女儿,钟家什么时候有人可以这样与她对着干?一时声音冷了下来,道:“去洗把脸,换件衣服,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我们一起去二房!”
钟太太不容钟玉英再多说,让人将钟玉英送到了她自己的院子。
钟大太太是个外表憨直,内里十分精明的人物,府里人不知道的,一直以为,钟大太太没有钟二太太聪明,只有与她亲近的人才知道,她在钟家,在钟育仁所有处置的家族事务中,处着怎么样的地位,钟玉英没有继承她的精明,是真正的心直口快,所以当钟玉英的信递到她手里的时候,身边的人在她的眼中看到,她已经将钟玉玲当成了死人!
肆意挑战她权威的人,她从来就不会怜惜,那怕她只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孩子。
为了给钟太英彻底清除嫁进乔家的道路,钟大太太轻而易举地就让自以为聪明的钟二太太病倒了,然后送了信去了乔府,钟玉玲得到了消息,即刻回到了钟府去看自己的娘亲。
“娘,你好端端地怎么会病了?”坐在炕沿上的钟玉玲急着问睡在炕上的钟二太太。
钟二太太摸了摸钟玉玲的脸:“只是不舒服,吃几副药就没事了?你怎么回来了?”
钟玉玲想起了乔锦林温柔如水的笑容,脸上带上一丝笑意:“娘,乔大少爷人很好的!”
钟二太太脸上忍着不适,问她:“可是,他不是很宠那个妾侍,娘虽然依着你的心意让你住在乔府,可是娘不放心你!”钟二太太还是有些失落,她的女儿心里有了人,便不太将她放在心上了。
钟玉玲握着钟二太太的手:“娘,乔大少爷,只要取我为正妻,我就知道如何对付那个小妾!她迟早是要被我收拾掉的!”
想想如果桑红云不能再与乔大少爷说那些情话儿,不能将自己心中所想所思告诉人,那就和被人隔绝了一样,生不如死呢?
到了那时,一个哑子,乔大少爷还会宠她吗?
从钟二太太的屋子里出来,钟玉玲虽然因为母亲的病担心,却也因为乔锦林流露出了那么一点点情意而悸动,月色正好,照得钟府里如同白昼,满天的星辰,像是挂在头顶上,随手就可以摘下来,漫步在小路上,钟玉玲感觉气定神闲,十分的惬意,她真的需要一个人来分享她的喜悦。
身后的两个丫环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相隔着五六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正好给她留了恰当的空间。
回自己院子的小路边上,有一口年代久远的深井,钟玉玲远远地看到有两个人像是团在一起,就站在那口井远地方,不由得往前凑了凑,便看到府里外院的一个小厮正搂着叫碧桃的丫头,钟玉玲不由大怒,上前道:“你们在做什么?”
碧桃摔开了小厮的搂抱,转身看到了钟玉玲,一时不知所措。
小厮许是怕钟玉玲告诉家主,急切中,忽然一扑,将钟玉玲扑倒在地,翻身压到在她的身上:“别怪我心狠,你看了不该看的,如今也不能让你善了!”
碧桃仿佛惊呆了,连着后面赶上来的两个丫头,和着钟玉玲都被小厮的行为惊呆了。
小厮乘机扯下了钟玉玲腰间压裙的一只鱼形的玉佩,捏在手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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