榨尽油是没得完了!所以就让爷身边的乔平暗中查了王氏的底细,这才知道,这王氏在原来那一家里的做派,那家的婆婆不是个好惹的,一直压着王氏一头,王氏很怕她,且王氏是背着她婆婆私自悄悄跟了姨奶奶的爹,以为摆脱了她婆婆的欺压,竟沾沾自喜起来,慢慢就显出原来的性心,越发就对姨奶奶的爹不敬了,之前姨奶奶去了前门,桑姨奶奶就让奴婢带人又领了五十两银子去了那曾家,将事情说与曾婆,曾婆还算是个明理的,这才带着自家和族里的几个人赶了过来!”其实就是那五十两银子起了作用!小米心想着没有说出来,怕打了李姨娘的脸!
如此,那不是孟大牛那日与自己所说的话,也让桑红云知道了?
李倩一时脸上变了几变,借着喝茶的功夫,偷偷看了眼桑红云,却见桑红云回了她一个微笑,李倩越发坐不住了,这好事是帮了,可也让她有坐立不安起来,一时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桑红云知不知道这事,知道了会不会将这事儿说与乔锦林,到那时等着自己的不就是一个死字!那这竹香院里,不就是桑红云她一人独大!好个桑红云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正的笑里藏刀!好手段啊!
李倩一时气愤抬起头来,咬着嘴唇,将那半个桃儿捏在左手心里,沾了一手的桃汁也不知,桑红云将她的神色动作一一看在眼里,早将她的心思挖了个透彻,刚刚她们在前门里与王氏纠缠,东厢房里桑红云就将事情仔细想了一遍,此时看着李倩便道:“姐姐此番了了王氏之祸,而后就想法让你爹休了王氏最好,我在爷面前说说,让他在爷的铺子里做个管事,平日里帮着掌柜管着铺子里的一些事儿,吃喝连带着住处都安着二掌柜的份儿办了,以后如再有合适的人再与你爹说和,后半辈子便不愁了,姐姐则一心侍候爷,便是最好不过!其他的有的没的,都是过烟云烟,且看今后怎么把日子过得好才是正经!”
李倩莆一听到,捏着桃子的手忽然一抖,将手边放着的茶泼倒在身上,不由一阵尴尬。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说,她爹就老有所依?而她和孟大牛之前的那点儿情愫是不是也会被她压在心底不说,这怎么会?谁不是捉到这样的把柄,便想着整死对头的?
桑红云却不再看她,让珠儿扶着她回自己屋里去换衣服,歇着去了。
小米一时为桑红云不值道:“姨奶奶,你都做到这个程度了,李姨娘怎么还怒冲冲地对着你!”
桑红云满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刘嬷嬷道:“没有,她是想起王氏来了!”
李倩害怕的什么,桑红云心里清楚,虽然自己是帮了她,可见并没落下她的什么好来,反而还让她顾忌自己,只她是乔锦林的妾侍,如果自己不出头,乔锦林就会被人看低了去,乔夫人虎视眈眈,这段时日虽然无波无浪,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出手?先不说以后的路怎么走,自己如今也是靠着乔锦林过日子,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且随她去吧!
过了两日,乔锦林从大同回来,一进门将一张喜贴给了桑红云,桑红云打开道:“这是贺家大少爷要成亲了?”
乔锦林脱靴换了桑红运提过来的软布鞋,点了点头。
七月流火,骄阳灼灼,乔锦林上前支起桑红云的下巴儿,低头闻着她发间的清香道:“可是想爷了?”
桑红云有心说不,却又害怕乔锦林翻脸,抬眼看了一眼道:“是!”
乔锦林抿着嘴看了低着眼睫的她,鲜红浴滴的唇儿包着几丝不耐,咬了咬牙,忽然凑上去咬住亲了一口道:“爷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爷走了十多日了,进门来,你连个笑脸儿都舍不得给爷,怎么着,爷不在,你是不是偷着笑呢?”
说着将银灰色的直缀脱了,一边转身一边道:“我先去洗洗,回来再同你算账!”心里见着桑红云的欢喜忽然变成了心痒难耐的滋味,不见倒还只是想着,一见她反而让他的身体急剧地有了想要她的冲动,通身涨得难受,进了净房,先将放在浴桶边的一桶水提起倒在头上,这才感觉好了些,脱了身上的衣服丢在一边的椅上,抬腿进了浴桶里。小账蓬里的青龙一冲向天,乔锦林低头看着,不由得又低低笑了起来道:“你这东西,竟比你爷还着急!”
桑红云看着乔锦林进了净房,回头看了眼手上的喜贴,将它放在大炕桌上,正要拾起刚刚放下的针线货,一眼看到门帘儿动了动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