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因伤得太重,他母亲日夜守着,没时间出去闲话。
沈父听了也暗自思付。女儿最近虽也出过几次门,可都是由儿子陪着去的,万不会出现被人看了面容,继而纠缠的情况。
方才他还以为是哪家女子情急之下,使了金蝉脱壳之法,借用沈府之名摆脱纠缠,这才让金家二公子误会,让人上门来提亲。
可转眼一想,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凡碰上这种事,那女子躲还躲不迭,况又坏了沈府的名头,自然是一个字也不敢向外吐的。
金家既然没胆子向外说,那官媒定然也知轻重,不会随意乱说出去的,况她也只知金家来提亲,哪知金家二公子抢人一说。
那是什么人在这其中搅和,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自问自己行事端正,他现在看着位高权重,实际上不过是个闲职,他又是个明白人,轻易不会得罪人的,况且最近连与人口角都没有。
儿子只是一个宫里的侍卫小叉目,得罪人也有限。
妻女乃内宅之人,最近也少与人来往,是什么事竟让人针对着女儿来呢。
金员外郎窥着沈侯府眉头紧锁,心里便敲起小鼓来,暗地里把妻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又道:“说不定是那媒婆嘴碎乱说了什么,被人以讹传讹,变了样子。”
此时雪柳已经从嘴碎的婆子口中得知,前院里来了个金员外郎,便走到沈秋君面前嘀咕道:“他们出门前也不撤泡尿照照自己,也配来求娶小姐!还不死心呢!”
雪香便道:“许是有公事要办吧,已经拒了的,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便是真有心求,也得让家里女人来说话吧!莫不是为他家夫人行事莽撞来道歉的?”
沈秋君也暗在脑中思索。
父亲管的是军中的事,与金外员郎应没有公事往来,便真有公事,也不会来家中的。
若说为求亲一事,似也不象,两家本就门户不对。自家回绝了他家的求亲,倒也犯不着特意来道歉。
沈秋君想了想,便带着人欲去母亲〖房〗中探个究竟,哪知走到半路,便被人拦下来,说是夫人正有事忙,并让她帮着抄写一本经文,赶着用的。
沈秋君只得回转,到小书房里抄书。
雪香在一旁服侍,也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不免心神不宁。
沈秋君反笑着劝道:“你先不用瞎想,等楚嬷嬷回来,就知道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想也是白费力气!”沈秋君气定神闲地抄写了两页,楚嬷嬷便回来了。
楚嬷嬷说道:“夫人把上次的那个媒婆请来问话呢!”沈秋君面上便有了疑惑,又着人悄悄奔打探。
媒人正在沈夫人面前信誓旦旦地说道:“这门亲事明显门不当户不对的,小的当是猪油蒙了心,才跑来说亲的!过后清醒过来,万分后悔,便是为了自己的招牌也不敢吐露半个字的。”沈夫人见她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只是毕竟事关女儿声誉之事,面上仍是呈不信任之色。
那人眼珠一转便又说道:“那金夫人是个没见识的人,会不会是她因亲事不成,这才不知轻重地乱嚷嚷出去,以致于被人当成新鲜事,添油加醋地乱传一通!”
沈夫人见他们两方各执一词,相互推诿,一时也没了主意。
此时追究到底是谁乱说出去的,远没有想法挽回女儿的声誉要紧。
便真是他们乱说出去,就是打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现在还不到算账的时候。
可这种无影的事儿,总是越描越黑,在有心人眼中,总有欲盖弥彰之嫌,可若是不去理会,又不知传成什么样子。
便是到此为止,以后也是品性上的一个污点。
唯有找出那个姑娘来!
可要找出那个人来,又如海中捞针,没个头绪。
沈秋君坐在书〖房〗中也在胡乱猜测。可连事情的边儿都没摸到,多想无益,她细想了一下,便起身去寻母亲。
沈秋君坚持要见母亲,下人们也不敢硬拦着,只得来禀报给沈夫人。
沈夫人本担心这件事会给女儿心里蒙下阴影,所以并不打算说给她听,又怕女儿多心,便只得叫进她来,准备敷衍一下,就找发她回去。
沈秋君一进来便说道:“今日府里有些不寻常,女儿已经打听到,那日上门提亲的冰人及那金家的人也来了,所以女儿想着这事必是关乎女儿的,女儿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