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言说

    一眨眼之间，到了年底也开始筹办新年。天气严寒却也根本抵挡不住新年暖和的气氛，京城之中更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的样子，就连一向冷清的皇宫也变得热闹了许多。

    “这阵子要累着你们两个了，宫里也好久没热闹起来了。”太后看着坐在下首的皇贵妃和顺妃两人和气的说道。

    “都是臣妾份内的事儿，还劳您挂念了。”皇贵妃笑的得体，端庄华贵的面容精致得不行。

    顺妃也不多说，这时候就是附和着皇贵妃说了几句。虽然是她与皇贵妃一同协理后宫之事，可皇贵妃素来都是个心高气傲的，她犯不着这时候跟她说什么。

    太后见顺妃如此，也没说别的，说着就说到婚事上了。

    “老四可是有正妃的人选了？”太后问道：“虽说大选还没开始，那些个名册也早就在你们手上了吧。”

    太后虽说久居建章宫，可是多年来的习惯也叫她一下放不下后宫这些事儿，尤其是皇帝最近将几个皇子的婚事都交给她，她自然也就不会推辞。问问名册的事儿就在情理之中。

    可皇贵妃却不是这样想的。原本这件事交给她一个人做就可以了，可是皇上却还是叫了太后和顺妃来分她的权，当下太后这么一问，可就是信不过她的意思了？

    而实际上，皇贵妃是在后宫警惕多了，忘了寻常心。太后这么一问，也就只是这么一问而已。

    “回太后，臣妾和皇贵妃昨个儿拿到了名册，也没来得及细看。”顺妃对着上首太后说到。

    太后看了不做声的皇贵妃一眼，随即又对顺妃说道：“老四那个侧妃也有些日子了，若是选了正妃，可不能被比了下去。”

    太后这话一出，皇贵妃的心里又不舒服了。四皇子霍启倒是个年纪大了许多的，却也是个倒霉的，恰逢要娶妻的时候呢便是遇到了太皇太后的国丧，一守守了三年，这可不就是耽误了最好的时候。这会儿太后的话，可不就是要给四皇子霍启选一个身份和低位都高一些的才行么。

    皇贵妃看了这些个名册上的，她的侄女儿身份高贵，乃是秦家如今的嫡长孙女。但是皇贵妃想，秦瑜那可是要做太子妃的，秦家的女儿一个都不能嫁给别人，只能嫁给太子，不然就干脆嫁给自己儿子，亲上加亲好了。

    顺妃闻言，不动声色的瞟了皇贵妃一眼，心中暗道皇贵妃这几年做事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位以前也是个手段了得的人，怎么这几年总是叫人这么觉得不得劲儿了。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可是顺妃面上功夫了得，还是笑语盈盈的模样。

    “太后说的是。”皇贵妃接了一句，招招手，让身边的胧月递上一本册子，对太后笑道：“这是臣妾昨夜得的册子，太后可要过目一番。”

    “呈上来吧。”太后见皇贵妃如此，眉头不自觉的一皱，随即便是叫宇文嬷嬷去拿上来。

    宇文嬷嬷走到胧月跟前拿了册子，胧月对着宇文嬷嬷屈膝一礼，又乖巧的站回到皇贵妃身后去。顺妃见皇贵妃的目光扫过来，也不做他想，就是带着笑意迎上了皇贵妃的眸子，皇贵妃一愣，立刻将视线移开。

    今日是请安的日子，不过请安之后太后便是将皇贵妃和顺妃两人留下来了。大家都知道是为了年后准备大选的事儿，也就都乖顺的走了去，建章宫当下也只有太后和皇贵妃顺妃三人。

    “顺妃，你可看过了？”太后拿着册子翻了几页之后，抬起头看向顺妃问道。

    顺妃点点头：“臣妾看过了。”

    “可有中意的？”

    太后当即合上了册子，皇贵妃看太后这样子心中是有了人选了，顿时她心头一紧，将视线又落在了顺妃身上，等着顺妃开口说话。

    顺妃好似没有发现皇贵妃的眼神一样，笑着对太后说道：“太后可是有了中意的人选？臣妾昨夜瞧着，哪个都是好的，倒没法子割舍了。”

    “你个贪心的。”太后闻言，便是开怀的笑，指了指顺妃，道：“你倒是实诚。”

    “也是太后垂怜。”顺妃眉目生辉的笑道。她儿子霍启的婚事虽说她能做主，可若是由太后指名那就再好不过了，这对于霍启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太后见顺妃这么乖巧的样子，顿时就心花怒放，转向皇贵妃说道：“皇贵妃，哀家记得你有个侄女儿叫秦瑜的可是？哀家瞧着这姑娘不错。”

    皇贵妃一惊，太后果然是想要秦家给老四撑腰呢。可心中怎么想，面上就愈发不能表现出来。

    皇贵妃镇定一笑，对太后说道：“臣妾侄女儿是个出挑的，不过臣妾还有一个人选呢。”

    “哦？”太后诧异，皇贵妃竟然会这么关心老四的婚事，还真是难得：“说说看。”

    皇贵妃见太后回话，便是捋了捋帕子，道：“臣妾倒是知道黎国公府的嫡长女黎宛卿是个端庄贤惠的，品性也是真真儿的好呢。”

    黎宛卿……

    太后凝眉想了想，点点头，对顺妃说：“是个不错的，你也见过。你怎么看？”

    顺妃展颜一笑，很是愉悦的样子：“全凭太后做主了，臣妾觉着都是好的，若是臣妾来选，只怕要愁得头发都掉光了。”

    顺妃说的乖俏，太后开怀的笑道：“你当真是懒的，既然这样的话，哀家到时候去和皇帝商议一下。也免得皇贵妃到时候说哀家偏心可怎么是好。”

    皇贵妃一愣，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只是端庄的笑了笑，说道：“太后皇上自然是最公允的。”

    “今年大选也不用太麻烦了，这名册上的人也不用这么多了。哀家看皇帝的意思，也不打算铺张浪费。”太后看了皇贵妃和顺妃一眼，说出皇帝的打算：“皇子们选一个正妃，足矣了。其他的，先留着吧。”

    皇贵妃又是一愣，她竟然是没有想到的。皇上竟然只打算给皇子们选一个正妃足矣，那侧妃呢？

    “皇贵妃？”太后见皇贵妃在自己说完话之后愣住了，这才出口唤道：“你可是有什么意见了？”

    “没有。臣妾并无，皇上的旨意自然是好的。”皇贵妃在胧月的的提醒下回过神来，连忙想太后解释道。

    太后的脸色阴了一阵儿，好一会儿这才挥挥手，说道：“都下去吧，这件事过几日待哀家回了皇帝再说。”

    “……是。”

    “是。”

    皇贵妃迟疑了一会儿，只得起身告退，顺妃也起身请辞。

    两人一同走出建章宫，而刚刚走出建章宫，皇贵妃便是上了肩舆，头也不回的走了。顺妃看着皇贵妃趾高气昂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也上了肩舆往自个儿宫里走去。

    “娘娘，这皇贵妃是意思是不想让秦小姐嫁给四殿下呢。”兰西小声的在顺妃耳边说道。

    顺妃不甚在意的笑笑，道：“不想？这件事儿若是她不想就能成的，本宫也就不用做那么多事儿了。”

    “娘娘说得是，是奴婢愚钝了。”兰西大悟，这皇贵妃也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虽说那位秦家大小姐是皇贵妃的侄女儿，也常来宫中，可是兰西却是觉那两位秦小姐好似不是很亲皇贵妃呐。

    兰西想是这么想的，可是是不敢说出口的。这些话她也就是想想，能做主意的就只有她的主子而已。

    肩舆走的稳妥，走了好一会儿，路上遇见几个妃嫔，也给顺妃请安让路。这一路倒也是顺遂的，到了顺妃宫门口，兰西才赶紧上前，搀着顺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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