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只死鹦鹉惊得席兰薇差点把筷子扔出去,宫人们也顿时一阵慌乱。
“……”霍祁看看那色泽依旧很鲜艳的死鸟,平静道,“旁人都退下,退远些。”
片刻后,楚宣从未阖的窗中跃入。
眉头微蹙,席兰薇索性别过头去,不多理他。霍祁睇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楚宣目光瞟过那死鹦鹉,话语不温不火:“我不该说禁军都尉府是废物。”
……啊?
“现在没词说宫正司了。”他又续道。
追根问底,那宦官确有密信送出,不过是个极小的字条,藏在鹦鹉的翅膀之下。
席兰薇掂量一番,心平气和道:“平心而论,不怨宫正司,这地方确实不好找。”
“是么……”楚宣淡看着她,“那宦官手都被咬伤了,宫正司硬是没想着往鹦鹉身上找,要来何用?”
无言反驳……
好在就此好查了,密信藏在鹦鹉翅膀底下,那总得再有个人给送出去,没费什么力就查到了这人,之后,与先前那宦官一并送往禁军都尉府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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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一味要求皇帝顾念手足之情的人哑了声,眼线直接安插到了皇帝身边,谁也救不了他。
于是满朝文物都安静等着,不知皇帝会如何发落越辽王。皇帝却仍很是平静,未削封、更没派兵,只写了一道长信予以斥责,信中内容不胫而走,据说感人肺腑。
大感皇帝仁慈的占了多半,席兰薇却清楚,他暗地里仍逼着霍祯呢。
先前安插过去的密探,早被发现的不必多提,尚埋伏得很好的,此时有了大用。四处散下音讯,让越辽百姓觉得开战在即,弄得越辽人心不稳。
而后,连秋日丰收的喜悦也被击碎。
明明是大丰收的年月,粮价却意外地上涨,比去年高了一倍、两倍……最终将近三倍。
先前已揭出过越辽王手下倒卖私盐之事,此番粮价上涨,根本不用费什么口舌,简简单单的煽风点火之后,罪名全到了越辽王头上。
席兰薇忖度着,任他怎样的阴毒心思,此时民怨到了此等份上,他总会焦头烂额的吧……
朝廷调粮调得很是时候,负责此事的,是芈家。
消息到的远比粮食快,好似久旱后的一滴甘露,让越辽百姓一筹莫展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可毕竟还得慢慢等着粮食送到,少说也要半个月……
有人以为,朝廷既有了这样的动向,皇帝的不满可见一斑,那么任凭官商勾结之下有怎样的势力,粮价也总会降的。
却并没有。不仅没降,且还又往上蹿了一蹿。
端的是越辽王一心敛财,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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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重压会把霍祯逼得没有退路,且虽则百姓不知内情,他却知道得清楚,知道每一步都是皇帝的算计。
终于,在朝廷的粮食进入越辽前,越辽王起兵造反。
“打的居然是‘清君侧’的旗号?!”霍祁有些意外,哭笑不得,看向这“君侧”。
“君侧”无甚反应,继而略显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浑不在意道:“说得通……臣妾被劫回宫后出的这些事,之后又是臣妾的父亲头一个要求陛下严惩。”
“没劲……”霍祁咂咂嘴,大觉索然无味,“原还想着一切办妥后,定要给他加个擅劫宫妃的罪名,这回被他先一步拿你说事了。”
争着抢着拿她说事,席兰薇大呼这路子不大对头。
再者,不说这二位,还有个楚宣呢……
“那日臣妾去沏茶的工夫,陛下和楚公子说什么了?竟也提到臣妾?”她问得有些突然,霍祁想了一想,方知她指的是哪件事,一点头道:“他请旨在禁军都尉府任职,理由是要彻查你被劫一事。”
“……”席兰薇默了一瞬后脱口而出,很有不忿“那是他干的!”
“是,所以只是个‘理由’而已。”霍祁轻轻一哂,全然不将此事当个事的样子,“这人能为朕所用也不错,所以朕答应了。如果他安了其他心思也无妨,朕还是那句话……”
不怕他抢她。
作者有话要说:霍祁:他要彻查你被劫一事
兰薇:他干的!
霍祁:他要彻查你被药哑一事
兰薇:还是他干的!
霍祁:他要彻查宣室殿遭刺客一事
兰薇:都是他干的!
背景音乐: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