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队又做了些许调整。接着,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赫契对大夏的入侵提前了。
大军直指祁川,未敢往映阳去,显是对先前皇帝大举调兵守映阳之事虽存疑惑却仍不敢轻举妄动。
相较可能有几十万驻军的映阳而言,祁川再易守难攻……也比映阳危险小些。
前线战事一起,后宫里,席兰薇自然而然地解了禁。
这便是她在等的那一天,再多的解释也抵不过赫契的军队为她证清白。她是除却带兵将领外最知实情的人,如是她通敌,赫契此时心安理得地去打映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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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阴影中,霍祁平心静气地搁下一枚白子,等了须臾,席兰薇却始终没动。他睇一睇她的神色,看着也不像在思索棋局。
“怎么了?”他问道,她眉心微蹙:“陛下不是信不过臣妾么?”
既然信不过,还挑唆着赫契提前动了兵,当真有点昏君之势了,席兰薇自觉地开始在史书中的一众妖妃间,给自己找个合适的位置。
霍祁思量了会儿,确信道:“朕从一开始就没说信不过你。”
“但陛下说信不过小霜。”她提醒道,“且也确是……没有那么信臣妾。”
“哦……”
她是发问,他却在“哦”了一声之后再没有其他的话,凝视着棋局只提醒说:“该你了。”
她仍蹙眉看着他。
“快,你若能赢朕,待得阿恬生了,许你去看看。”他噙笑催促着,甚至自觉地开出了让她专心下棋的条件。
于是一颗黑子可算落了下来。席兰薇舒了口气,犹是对方才所问不依不饶:“陛下总不能是为楚宣杀了六个人来护臣妾而不忿、继而用此举泄愤。”
一个杀官员解闷、一个挑唆邻邦提前动兵泄愤,她身边都是什么人?
“……当然不是。”霍祁轻一哂,见她非要问个明白,也就只好同她说个明白。目光一睃眼前黑白子,他笑道,“博弈么……博个棋艺,更博人心。”
他边是说着边是一笑,手中棋子落下,又说:“自己跟自己博更难些,所以费了些时日,但碰上楚宣开杀戒实属巧合。”
他是皇帝,同时被她唤一声“夫君”,此番博弈,算是因这两重身份生了冲突而起。若仅为帝王,他便该万分小心此事,半步差池都容不得,又或者“宁可错杀”,直接取她性命以保家国平安才是对的。
他诚不可能杀她,可也委实在此事上辗转反侧了许多时日。心底所挣扎的,不过是在此事上,能不能“豪爽”一把,不仅搁下戒心全然信她,还要信她所信的人。
“朕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信小霜。”他笑而道,“但朕觉得,在你心里,朕怎么也比小霜重些吧……”
席兰薇听得一讶:这算是哪门子比较?
“那天你很紧张。”他睇视着她又道,“你分明在担心,那么护着小霜,会不会惹恼了朕。”
指的是他对她说发落了小霜,此事便终了的那日。席兰薇回思着,轻轻点头,她那天自然是忐忑万分的,心知他能说出那样的话已是对她万分宽容,但又实在无法让小霜如此丧命。
“可你就算心知担着失宠、甚至废位的风险,也还是要护她。”霍祁垂了垂眸,轻一顿后复又道,“若不是信她当真清白、不肯她受冤,你不会这么把与朕的情分豁出去护她吧?”
他这样问着,问得她一声哑笑。确是如此,莫说“若不是信她当真清白”便舍不得这么豁出去……她就是如此信小霜清白、护着小霜,心下实则也是不那么豁得出去的。
所以听他说要把她禁足时,她心中一片阴霾拢聚;在听闻他说他还会来看她时,复又云开雾散。
尔后不许他宿在漪容苑,更是带了几分不讲理的赌气的。
“所以朕觉得信你大约也不会错。”他松了口气又落了子,“若真错了,会麻烦些,但也不是收拾不了。”
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事?
席兰薇心中五味杂陈,无言以对地苦笑着,也又放下一子。
“还有件事要同你打个商量。”他温声道,遂笑容敛去,正色又说,“再过几日,就没有昭容了,上三嫔的位置都空着,不怎么说得过去,你……”
席兰薇自知其意,抿着笑容缓然颔首:“当仁不让。”
作者有话要说:→_→霍祁就这么说服自己顺带着跟楚宣暗中较着劲儿把事情搞定了
→_→话说大家是更喜欢霍祁总揽大局的处理方式还是楚宣江湖范儿的处理方式?
#楚宣没在席兰薇问他为什么杀人的时候回答说“最近缺靶子”就已经很厚道了#
#真想这么写来着但是觉得这么逗比的话比较适合荔箫不怎么适合楚宣##快夸我有自知之明#
#哦天我这么自黑下去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