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确信自己尚未说过这东西从何而来。刚欲再开口,席兰薇却嗓音哑哑地亲自说了话:“秋白,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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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茫然错愕交加的邱氏,席兰薇也没多留那宦官。只那魇胜的布偶自然给她留下了,她也并不害怕,径自捡起来,拿在手中看了一看,甚至毫无所惧地随手拔了一根针下来。
目光稍凝,席兰薇瞧着那银针上的微微光亮,笑声清冷。
“毁了吧。”她把布偶递给清和,“针尤其当心,清干净了,别误伤了小猫小鹿。”
神色从容得让清和发懵,与秋白对望了一眼,秋白寻了个合适的疑问挑明这话题:“娘子知道……是何人所为么?”
“……夏月啊。”席兰薇一脸的理所当然,见二人犹是不解,便道,“那宦官是冷宫的宦官,没看出来么?”
“……”秋白清和再度对望一眼,同时摇头,答得很老实,“没有。”
“衣衫那么旧,决不是宫嫔跟前服侍的,若这东西是哪个嫔妃所为,必定藏得好好的,哪能让他捡着?”席兰薇揉着太阳穴微皱眉头,只觉得这般显而易见的事怎的总需要解释,“衣衫上蹭了不少白灰,说明那宫室已很旧了。处处表明他做得不是什么好差事,偏手上那串檀木珠子成色上佳,也就那么一个原因吧……”
冷宫的嫔妃为了过得好些,将贴身的饰物拿去打点了。
秋白清和听得一时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儿似懂非懂地点了头,又不解道:“那您……何不让邱氏说了呢?”
好歹一验猜测。
“我怎么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席兰薇淡泊道,“从来不熟的人,突然来说这个。再多留她一刻,各样的主意便要来了,我是听是不听?若是不听,她面上尴尬;若是听了,用了她的法子便欠她个人情,干什么惹这麻烦?”
颜色稍缓,席兰薇瞧一瞧清白手中的布偶,笑容覆上一层森寒:“再说,这夏氏……还得我自己会一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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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离宫中辉煌遥远的角落,要疏通起来便越容易,这冷宫……就算容易到了极致了。
没花多少银两,宫人们便点头哈腰地应下、再三保证绝不让外人知道席兰薇来过。诚然,花的这些银两只是为面子上好看,秋白清和自会在私底下跟他们把话说得更明白,让他们知道若是透出去半个字,他们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席家哪里是他们开罪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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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兰薇在一座院子前驻下足,看一看旧到连红漆都寻不到多少的木门,不得不叹一声人生真是可以大起大落到意想不到。
宦官寻来钥匙匆匆地开了门,之后便退到一旁,不吭声地恭请她们进去。
院中无人,席兰薇环视一圈,向应是卧房的那一面行去。绣鞋踩在落了满地的枯叶上,响声清脆。走了几步,便有人从身后的房中跑了出来,足下一滞:“你……”
三人一同停下来,回头一看,那宫女面色一震便拜了下去:“婉华娘子万福。”
一眼就能识出她,可见不是冷宫的宫女,是随着夏月进来的。
席兰薇略作思忖,遂转身向她走过去,在她面前驻足了片刻,吐了两个字出来:“抬头。”
那宫女犹豫着抬起头来,看上去稚气尚未脱尽,不过十四五岁。
席兰薇便一点头,什么也没说,再度向卧房行去,任由那宫女滞在原地也不作解释。
推开房门,房内的人背对着她,听到闷响陡然一惊,忙不迭地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了抽屉里。
“别藏了。”席兰薇嘲笑一声,沙哑的话语听上去格外生硬,“不就是个人偶么?诅咒我的。”
她笑意盈盈地踱步过去,停在夏月面前,从身前的妆台铜镜中观赏着夏月的面容,闲闲地又添了一句:“或者诅咒陛下的。”
夏月猛然僵住。
“意外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席兰薇眼眸轻垂,淡看着坐在妆台前错愕不已的夏月,纵使觉得嗓子不太舒服,也不想让清和秋白替她说了。
这些话……自己说出来才更有意思。
“越辽王还真是好本事啊……早听闻为他痴心错付的女子不少,想不到你这青楼女子也会陷进去。”她凝睇着夏月的水眸中,嘲笑间添了些许悲悯。
痴心错付……她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她们其实都算不得蠢人,只是相较那日日都在算计的人……她们的心都太浅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前方剧情预警:席兰薇有场不小的算计#
#但是不会算计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