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上次差点小产的事情,徐婉清后怕不已,根本不放亦萱再回京郊,逼着她在赵府养胎休息。
亦萱心中焦急,怕顾廷睿那边有了什么进展而她不知道,又怕顾廷睿找不到她会耽误事情。
她只好四处去派人打听消息,消息没有打听到,倒是无意间捉到了念雪的把柄。
还是有一次研碧用膳时忘了时辰,去得晚了,才发现念雪竟然在给人写信,她哪里料到会突然有人闯进来,惊慌失措之下下意识地就要将信藏起来。
研碧见状,哪里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当即也不管不上会伤到她还是如何,冲上前就要将她塞到怀里的信抢出来。
结果虽然信被撕毁了,但是也能大致看出信的内容,念雪她竟然是写给忠勤伯的!
亦萱拿到了这封信的时候,整个人都震住了,她只以为念雪腹中怀的是哪个恩客的孩子,只是被莫心妍利用才会想要讹赵府一笔,万万没有想到那竟然会是忠勤伯的孩子!
当下她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不顾徐婉清的阻拦便要搬出赵府去京郊。
徐婉清又怎么肯,大夫说元娘气血虚弱,需要好好将养,否则腹中的孩子便会不保,这种时候又怎么能够冒险?
亦萱拗不过徐婉清,只好暂时答应下来,只叫写了一封信,叫研碧悄悄出府,将信给徐明芜,让她转交给顾廷睿。
是夜,天空就像笼罩了一层巨大的黑幕,有细碎的星辰遍布其上,皎洁的月光柔柔地倾泻大地,偶尔还可以听到几声蝉鸣。
夏日的暖风伴随着花香吹入屋内,亦萱睡在榉木造的架子床上。粉色的床幔被微风吹起,轻轻晃动。
亦萱睡得有些浅,在梦里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了顾廷睿的身影,她很想上前告诉他,她很想念他,很想告诉他,她想要尽快回到他的身边。
“萱儿,萱儿……”
有谁在耳边轻声的呼喊,那样的温柔情深,想要叫醒她又似是怕吵醒她。
“廷睿……”亦萱喃喃低语。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真的看到了蹲在床榻边温柔笑望着她的顾廷睿。
她揉了揉眼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按去。
不管这是不是做梦,她都想要尽快跟他分享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你感觉到了么?有个小生命在里面,已经四个月了,那是我们的孩子。”亦萱的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唇边的笑意一直没有停过。
“嗯。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了。”梦里面的顾廷睿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激动,却是跟她想象中的一样开心。
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甚至站起身坐到了床榻上,拥着她的肩道:“我都知道了,研碧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萱儿,对不起,害你受苦了。不过很快了。很快你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了。”
“嗯。”亦萱靠着“他”,梦里面的那个“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温暖宽厚的胸膛,可以给她依靠。
还有令人熟悉的椒兰香……
等等!
亦萱突然一个激灵。
椒兰香?
梦里也可以闻到如此真实熟悉的味道吗?
梦里也可以感受到如此温暖宽厚的胸膛吗?
亦萱下意识地掐了自己的大腿。
痛!
这不是梦!
这下子亦萱彻底醒了!
“你怎么来了?”第一时间就是松开眼前的这个顾廷睿,瞪着他质问道。
自己这小心脏可经不住吓。
顾廷睿好笑地看着亦萱的反应,感情刚刚她那一番软语温言都是在做梦呢!
“是你让研碧写信给我的。你说你被你母亲困在赵府没有办法出来见我,自然只有我过来找你了。”
瞧顾廷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亦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过更多的则是温暖,为他这份处处为她着想的用心。
不过嘴上却故作生气道:“你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现在正是你掌握忠勤伯结党营私,构建党羽的好时机,若是被他发现你还跟我藕断丝连,一定不会再相信你了。”
顾廷睿却微笑地摇摇头,眉宇间全是自信,“他不会发现的,我下月便会正式去忠勤伯府上提亲,他的那些证据也已经被我掌握得差不多了,我定会让我跟莫心妍的成亲宴变成一场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儿!”
虽然知道顾廷睿嘴里那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所谓何事,但是亦萱心里还是免不了泛酸。
“既然你都打算娶那莫心妍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女人脾气都比较古怪,明明是之前一点都不介意的事情,现在却变得敏感的不得了。
“你腹中不是有我顾家的孩子么?那可是我的骨血,不管怎么样,我要抛弃糟糠妻,也总得要安抚你到这个孩子出生为止吧?”顾廷睿倒是难得没有出口宽慰,而是笑着打趣。
亦萱一听,恨恨地朝他胸口砸了一拳,“想一个人独占孩子?想得美!”
顾廷睿便快速捉住了她的手,挑眉道:“那娘子你又能奈我何?”
“谁是你娘子?我们已经和离了!”亦萱边说边挣扎着想要摆脱顾廷睿的钳制,可无奈男人气力大,她又真不敢真用力以免伤到孩子,僵持了片刻,她只好张开嘴朝他手背上咬下去。
力道是不大的,可却是始料未及,顾廷睿果然下意识地便松了手,亦萱也立刻松了口,正得意间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他压倒在了床榻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间缠绕的呼吸,甚至她稍微一抬头,便能碰到他的嘴唇。
孕妇总是异常敏感的。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可亦萱光是感觉到他呼吸间喷洒的热气和腰间上炙热宽厚的手掌,脸就“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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