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只顾自己痛快,却置你父亲杨廷和的脸面于不顾,宁可让他冒着担上教子无方恶名的风险,也不愿忍一时之气,实为不孝!”
此时杨谨的背上已经显出一条红色的淤痕,顾寻看了杨谨,见他呼吸急促,便知方才一下下手重了。顾寻深吸一口气,冷声补充道,“此其一。”
“好,北祎知错。”杨谨轻声道,这般老掉牙的说教,他不知已经听了多少遍,他转过头望着顾寻,冷冷问道,“其二呢?”
顾寻绕着杨谨,缓缓迈着步子,不急不慢地开口,“其二,你身为男子,本该勇于担当,胸怀宽广,就不求你有什么‘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觉悟,然而你!你竟然眦睚必报肆意妄为!”
“一报还一报又什么不对!?”
杨谨话音未落,又是“倏”的一声,又一道红印显在了他的背上。
“一报还一报?”顾寻声调略抬高了一些,“我在云池之上不过多看了你几眼,你心中觉得不舒服,便一路尾随,跟着我入假山,借机‘小惩大诫’,将我捆在马后,莫非,在你眼中,这是一报还一报?”
顾寻冷声继续斥道,“你为人处世心浮气躁,竟还以为用我教你的一番说辞糊弄夫子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事后四处宣扬被夫子觉察,难逃一罚,这本是你咎由自取,你却任由孙潇挑弄是非,以折磨我为乐,莫非,在你眼中,这也是一报还一报?”
“够了!”杨谨脸上一阵炽热,“往事还提它干什么——嘶!”
顾寻完全不听他辩解,扬手又是一鞭,“我不和你说什么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的道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但你也别心甘情愿地被人当刀使了,还愤愤不平地觉得委屈。”
“什么刀?你说孙潇么?”杨谨忽然一笑,“你这是看他在我身旁受了重用——”
顾寻兀自大笑起来,笑得杨谨心里发毛,“你笑什么。”
“你没听过鸱得腐鼠的故事么?一只鸱拾到一只腐臭的老鼠,神鸟从它面前飞过,鸱仰头看着它,发出“吓”的怒斥声。你现在要用一个孙潇来吓我吗?”
一旁的陆秉听了顾寻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顾寻竟将庄子秋水里的故事原封不动拿出来讽刺杨谨,这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甚至还没听明白顾寻在揶揄他什么。
“其三,你听好了,这是你身上最令我齿冷之处。”顾寻冷冷看了杨谨一眼,话要出口,却忽然停了下来。
杨谨愤愤地望她一眼,“什么?”
顾寻轻轻闭上眼睛,随即又睁开,将手中荆条一折两段,冷笑道,“不说了,说多了你也记不住。”
杨谨恼得脸通红,顾寻拾起地上的衣服,抛给了杨谨,杨谨气咻咻地穿起来,“你打也打了,现在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顾寻扫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屋中走去。
“喂!”杨谨见她转身要走,登时急了,“你还想怎样啊!”
“再见到二公子时,我会和他提起今天的事,劝他与你和好。”顾寻停住步子,却没有转身,杨谨听她如此说道,暗暗松了口气,忽然间,顾寻又回头道,“北祎公子,此番过后,我再不是你的门客,你,被我辞了。”
杨谨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