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鹏把那诡异的松木食盒用蒸锅蒸了二十几分钟之后,蒸锅里突然响起了拍打的声音。
那声音夹杂在蒸汽的流动中多少有点含糊,但响动真的很大也很有力量,就和什么着急的人在敲门一般。
听着声音,老赵脸上也是一阵惊喜,之后急忙站立起来,撤掉炭火,开锅拿出食盒。
这个时候,我们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蒸锅用三阳木火蒸过的食盒上,原本红色的一层漆已经掉了,让更个食盒漏出了一层白色的木纹。尤其奇特的是,那木纹下竟然是写刻着字和图画的,只因为这一层深红色的漆,被掩盖的很好。
松木盒子边缝上的字,非常古老,我看不懂,也顾不上看,不过那食盒上的图案我还是略微看了一眼,似乎是两个门神样的家伙,一个拿着一条蛇,另一个拿着一朵花。
图案我顾不上研究,而赵海鹏冲那图案略微皱了皱眉头后,却突然开口道:“怎么有这个?”
“啥?”我见他似乎对这图画有些熟悉,于是就开口问道。
“回头再说!”赵海鹏没有回答我,而是伸手,把那画着古怪图形的松木食盒一把揭开,漏出内里。
齐刷刷,大家拿眼睛往里看去,然后是一阵沉默。
因为大家看见,拿盒子发出拍打响声的……是一条鱼。
这种鱼我从来没见过,它身形细长,两个巴掌长短,无鳞八须,极度像鲶鱼,但通体雪白,除了两个黑豆的眼睛,如冰雕雪塑的一般,透着优雅和一丝诡异。
蒸锅的温度何其高大,因此这鱼在里边也绝不好受,我们看见它时,它正用宽大的尾巴“啪啪”的拍打着食盒,赵海鹏一开盖子,还企图“越狱”。
“白色的鲶鱼?这是怎么个讲究?我在梦里看见的是张脸呀!”我愕然。
“讲究大了!”赵海鹏看着那白鱼,脸上也是一触,璇儿道:“水仙草的事情那么简单,是有人再幕后使黑手,制造的一切祸端!”
“什么意思?”听着赵海鹏的话,我们所有人不约而同道。
老赵盯着那鱼,开始从头回答。
他先指着这白色的鱼道:“白色的鱼,在火工语里叫‘勾子腿’,据说是专门吃人生魂的一种存在。”
说着话,赵海鹏告诉我们说,他听父辈讲过,白鱼是人的精魄所化,是挺神奇的一种存在,相传病人吃了白鱼会痊愈,女人吃了白鱼会怀孕,而且缅甸云贵那里还有一种专门用白鱼来勾人魂魄的法门,更是能用一条鱼下“生人蛊”,吧人的魂魄玩弄于股掌之间。
“也就是说,梅子姐的魂,被水仙草抽出来,变成这鱼了?”阿四看着诧异。
“不是变成鱼了,”赵海鹏摇头道:“很可能是有人用下蛊的方法,让鱼吞了梅子的魂。当然具体的过程我不清楚。”
老赵说过程不清楚,我也就不再去问,而且相比于那些恶心的过程,我只想知道这鱼对梅子意味着什么,它能否让中邪的梅子醒过来。
于是,我急切开口道:“赵哥,这鱼到底对梅子有用没有?”
“有!回头我熬制一碗鱼汤,你让她喝了,几天之内应该就能醒。”老赵坚定道。
得到赵海鹏的答复,我松了一口气,随后眼看着老赵把那鱼处理掉,丝毫不敢离开半步。
再我的注视中,老赵找了一个黑碗,又让水荷以红纸剪了一个“归”字,贴在碗底,随后把那白鱼用大头针顶住前脑,脊柱和鱼尾三个地方,说是能“定生”。
在之后,老赵用醋将鱼泡死,随后把整只碗都放进灶台里边蒸煮,一直煮了十二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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