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慌慌张张地跟他们说着什
么。闹了半天都没谁明白,还是萧庆之看到家家都在关门闭户问
道:“大嫂,可是有盗匪要来?”
那妇人赶紧点头,又冲他们指了指自己家,一行人心领神会
赶紧牵上车马进去。妇人刚把门窗关严实,外边的马蹄声就近了
,大家在屋里大气也不敢喘。萧庆之和俭书一个站在门边。一个
站在窗边,玉璧则和几个大大小小的女子在后头站着,一个个如
临大敌。
“屋头的人听到,早说要纳平安钱。某家兄弟要得不多,算
是给乡亲们留了条活路。不过,要是一不交。二不交,三还是不
交,那某家兄弟就不客气了。某家兄弟在这等一刻钟,要是冒得
人出来,那杀人放火的事,某家兄弟也不是不敢做。”喊话的汉
子,半是官话。半是福田县土话,明显不是本地人,土话学得不
怎么地道,倒是官话很地道。
玉璧在屋里睁大眼睛,心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土匪。玉璧
和桑儿倒还好,两个男人也只是脸色难看一点。却苦了那妇人和
小姑娘,抱在一起涕泪横飞,母女两哭得好不凄惨:“不要出声
,刚才进门前我已经替你家把锁上好了,应该不会有事。”
原本俭书是好心安慰,但母女俩一听,更加哭得伤心了。玉
璧凑上去,细声细气地问道:“大嫂。你放心,有我们在,不会
出事的。”
但那母女俩还是啜泣着,一个赛一个的伤心。在母女俩的哭
声里,萧庆之侧耳听着屋外的动静,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圣大贤。
但真让他看着这群人杀人放火,那也不可能。门边的俭书看了眼
自家侯爷,轻声道:“侯爷,不要冲动,他们有几十人,光凭我
们会有损伤。”
“我们不能动手,我们打完甩手就可以走,来日他们会报复
到这里的乡民身上。”萧庆之未尝没有想过杀出门去,但这念头
刚升起就被掐了下去:“俭书,你在这里护着他们,我去跟他们
说几句。”
“侯爷,你不能这么冲动。”俭书忙要去拦,但他的武功也
就是花拳绣腿而已,哪里拦得住萧庆之。
玉璧也想拦,其实他们不出面就是了,让这位大嫂捧了银钱
去,先渡过眼前。回头去了县城再让萧应之带得兵来把这群土匪
给灭了就行,哪里用得着以身试险。可她也来不及拦萧庆之,萧
庆之到底是军中的热血儿郎呀!
不过,萧庆之要没有把握不可能出去。
“哟,出来个小白脸,一人五十个大子儿,赶紧交上来。”
领头的粗汉子原本还小心防着,一看萧庆之穿着襦衫,看起来文
文秀秀的就笑出来。
“听口音兄台关西人,关西当地都是军中后裔,想必你父辈
祖辈扛过刀剑上过战场,说不定还立过军功。兄台既然有这样的
出身,为什么还要做这有今生没来世行当。”萧庆之问道。
“还是个熟门熟路的,得,你就不用交了。”领头的汉子见
萧庆之一副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样,心里直犯嘀咕,于是就抢
先免了这白脸书生的平安钱。
“我在关西营里待过四年,我知道你是谁。”萧庆之说完走
近前,骑在马上的土匪们个个严神戒备,三十步开外,萧庆之停
下,冲那领头的汉子说:“沈大成,还认得我吗?”
“侯……侯爷。”
“很好,看来还认得。”
“侯爷……看什么看,还不快把刀收起来,别惹侯爷笑话了
。”沈大成翻身下马,走到萧庆之面前行礼,然后恭敬地站在一
边:“侯爷,您老怎么到福田来了。”
“我若不来,怎么知道你居然做起占山为王的勾当来了。”
萧庆之冷冰冰地看着沈大成。
好半会儿,沈大成才带着哭腔地说:“侯爷,小的才上山三
天,要不是被人一伙强盗抢了盘缠,小的哪里会做这勾当。小的
也不知道小的居然这么倒霉,还没开张就遇上了侯爷您老人家。
”
看了沈大成许久,萧庆之才确定沈大成说的是实话:“很好
,那就还有得救。”
……
这结果,真意外。
更意外的是,沈大成身上居然带着件东西,还是当年沈大成
在萧庆之帐下做先锋时,萧庆之赏给他的。
“玉凰。”
“是,玉凰。”
“你干嘛非要从沈大成身上要回来,怕他将来再混不下去给
你当了?”
“不是,玉璧,这是陛下的东西。如果我没记错,不是陛下
赏赐给我的,是父亲给我的。这样的东西,陛下也不会赏给父亲
,这……这是陛下的定情信物。”RQ